雨村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直把全村的人嗆得不行,李家小兒對著他爹呼聲喝問道:“爹,這PM2.5得多高啦?”他說話的時候瘦弱的胸膛不斷的起伏咳嗽聲不斷,雙眼中一臉的怨恨!老李拄著根拐杖有氣無力的對著他道:“閉上你的嘴,乖乖把口罩戴上。你這小兔崽子盡說些爹聽不懂的話,什麼屁二點五盡說些瘋話。”
還沒等李家小兒反駁,廚房裏走出一個中年婦人手中端著碗湯藥,對著老李就叱道:“你這老東西,自己沒文化可別怪我兒的學問”!她小心的扶正自己的兒子,殷勤的把手中的湯藥一勺一勺的喂著小李,滿臉的關切之色。
“唔,王大富這老貨這幾天炮仗點的可真凶!”老李走到天井裏坐到一張藤椅上,眯著雙眼一晃一晃對著天哼道。
“這不,都炸了三天了,這得多少銀子?聽說還要開三天流水席呢!到時咱們雨村戶戶都得給他老王隨份子去,你準備了沒有?打算出多少?我告訴你差不多就成了,別死要麵子活受罪!”
此時的雨村幾乎家家戶戶都在討論著這王大富,這王大富是雨村的一員富賈,據說家資好幾百萬多,在這個雨村是個與村長並肩的存在,平日好不風光。隻可惜年屆五旬天命之年還未誕下一兒一女,老王好麵子,小妾填了好幾房,附近方圓百裏郎中問了也不知凡幾可就是不生,求醫問藥無用,求神拜佛也不靈,老王是又恨又氣又羞慚!
臆想到自己已成為全村人的一個笑柄,氣苦的常常半夜三更跪在祖宗牌位前哭爹喊媽。誰知開春前自己的堂弟出外走商回來居然給他帶個北方草原上的女人回來,說是讓老哥嚐嚐異域風味,又悄悄在老王耳邊說這女子腰粗屁股大身板硬朗準能生,老王也早已過了尋花問柳的年紀,隻要能生!死馬就當活馬來醫。萬萬沒想到堪堪年底竟真的奇跡般的給生了個白胖小子下來。樂的他當夜眼淚鼻涕流了三四兩,呼天喝地嚎啕大哭一頓,手中抱著一團肉球,兩眼一眨不眨端詳了整整一夜,多年來的鬱氣也一朝掃空。還給兒子取了姓名,叫王威武!“我兒威武”!王大富擦把鼻涕如是道。
於是這鞭炮就在這小小雨村放了整整三天,刺鼻的火藥味在王大富鼻子裏卻如嗅蘭臭!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在他耳朵裏更是變成了一曲悅耳動聽的高山流水。
時光荏苒,一晃便是十年。
王大富如今六十有一,兩鬢已經全白,但臉上笑容確是愈發燦爛,自打兒子王威武出生後,王大富足足擺了三天三夜流水席,不僅雨村村民全請了個便,連隔壁王家村的都發了請柬,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他們我王大富有兒子了!看你們還敢嘲笑我不。你們就盡管羨慕吧!
結果自王威武出生後,王大富原本便不錯的生意更是更進一層樓,日進鬥金。真是讓人不羨不行。那個異族女子似乎也沾了南方的水氣變得水靈起來。王大富便把以前娶的妻妾全給轟了出去。家裏就剩下一位王夫人了。對於丈夫的表現,王夫人表示很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二人還想再生幾個,可是就是再也生不出來了。對此王大富也不多介懷,畢竟老來得子已是奇跡,常說知足常樂,不可強求雲雲。
於是王威武便成了心肝寶貝!
小小雨村唯一富二代!
王威武沒有如他老爹所期盼的威武,到是身板瘦小腦袋大,皮膚黃黃的,若不是身上穿的這身綢緞,活像個缺少營養的小乞丐,人送外號小土豆!
小土豆兩眼到是挺大,雙目燦燦滴溜溜一轉就是個鬼主意,小時候調皮搗蛋把王大富折騰的不行,如今十一歲開始折騰到外麵去了,常和一幫同齡孩子鬼混,儼然便是孩子王。不是帶著一幫小夥伴計劃著去欺負李家的傻根就是刨田家地裏種的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