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於飛見他相問,正要懷著無比驕傲的心情回答,但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心中暗道:“對牛彈琴彈一次就夠了難道還彈第二次?”他複又想到這小子是故意跟我裝傻看我出醜?還是真不知道?
“哼!對牛彈琴,跟你們說也不懂。”王於飛索性一裝到底,看你們能把我怎麼著。
王威武見娘腔飛又開始裝腔作勢也不跟他計較,不知為何對著這個娘腔飛連他都覺得沒辦法。
三人躲在亭子裏躲雨,可是雨卻越下越密,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一場秋雨一場涼,斜風細雨飄進來打在身上黏糊糊的,尤其王於飛,剛才就淋了一陣,如今竟有些蜷縮,隻有王威武在這方寸之地東走走西走走,顯得焦燥無比,田妮兒也是風刮到哪她就躲到哪兒,她倒也不怕寒,就怕把這身新衣服給弄髒了。
天空陰密,原本走在路上的行人遊客也一下間不知都去了哪兒,湖上的遊船也一下子難覓了蹤跡,俯眼望去湖岸兩方皆空蕩蕩的,隻剩下了風雨聲。
“剛才還豔陽高照呢,怎麼一下子就下雨了呢!”王威武不耐煩的道,又抬頭望著天,自言自語道:“天上是龍王在下雨嗎?”
他這話卻隻換來王於飛一道嘲諷的譏笑,而田妮兒卻早已習慣了這個想象力有點豐富的王威武是以也不搭理他。
三個人剛安靜了下來,外麵卻忽然間變的風飆雨大,層層飽含水氣的風從湖上刮起,混合著雨水朝著三人的麵上就席卷而去,王威武三人俱是大叫倒黴,此地不宜久留。
田妮兒更是暗暗驚呼,她的妝才剛畫上呢,“這是要吹花我,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待見我嗎?真討厭!”
三人俱是想到反正都濕了,還不如出去淋個痛快,跑回家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好過在這裏聽天由命強。
三人打定主意要突圍而去,哪知剛跨出亭子一步,就見不遠處一個人影飛快的朝他們奔來,亭子四周十分空闊,這人似乎就像憑空出現的,他手裏打著把油紙傘,但在這種風雨下,這種怡情小傘哪裏能派的上什麼用場,望去整個人就似水裏撈出來的。
他跑的時候嘴裏還帶著一連串的咳嗽,聲音雖不大但很清晰,聽在王威武三人的耳朵裏似乎比這漫天的風雨還要尖銳。
待他入的近前,三人見他傘下容顏俱是一驚,馬上想到所謂美男子不過如此,因為這人就像是從畫中走出,鼻子眉毛眼睛無一不像是丹青聖手精雕細琢出來一般,身上的衣衫雖已被這漫天風雨打的濕透卻反而呈現出一種蕭蕭肅肅的自然天質,他的眼睛似乎比這西湖之水更加深邃,讓人一眼望不究竟,盡管在這風雨之外,依然對著王威武三人躬身一揖,微微一笑的嘴唇殷紅如血如塗脂膏,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
沒有任何言語,三人均不自覺的給他讓開,他一步跨入卻並不收傘,整個人仿佛雕刻般便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王威武隻看了他一眼心中就似湧出了一股親近熟悉之感,但他張著嘴,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比之剛才愈加焦急萬分。而王於飛田妮兒二人在一個照麵間就已為他的姿容傾倒,王於飛平時也常自喻美男子,但在他麵前自己仿佛就是下裏巴人對著了陽春白雪,他引以為傲見人就打分的能力瞬間就變為了零。田妮兒更是眨著閃亮的眼睛一瞬不瞬,臉上已經不自覺的早已飛紅一片。
這人的來到一下子就把本想逃離的三人給定在了當場,王威武抓起田妮兒的手,瞪著眼睛注視著她,又拿手指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焦急的張著嘴,“他,他,”
田妮兒不好意思的紅著臉,睜著撲閃撲閃的眼睛,疑惑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他,,他是,你不知道?”王威武支支吾吾的一下子大恨自己腦子短路。
田妮兒見他這個樣子,更加疑惑,“我?我知道什麼?”他又安慰他道:“你說清楚點。”
這時天外忽然響起一聲驚雷,仿佛在王威武心中炸響,使他一下子茅塞頓開,他幾乎跳了起來指著來人脫口喝道:“娘希匹!李大郎!”
他這句話一出口,亭中三人俱是一驚,田妮兒被他一口喝道更是吃驚的連吸幾口氣。腦海裏漸漸回憶起一點點模糊的碎片。
而這個突然闖入的撐傘之人也是一下子睜開雙眼看向王威武,兩條眉毛微微扭曲,隻一瞬,便脫口道:“威武?”他說話既短且淡,但亦是掩蓋不住一抹吃驚和喜悅。兩個字聽在王威武耳朵裏仿佛開了花,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跑過去瞪著李大郎,不管三七二十一兩手便往李大郎身上臉上一摸,喜道:“李大郎!你竟敢裝作不認識本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