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境——喜，圓滿”佛家的聲音伴隨著鍾鳴而突然產生在我的腦海裏。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靠在唐文的胸口上問詢。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周圍，但是從額頭流下的血液糊了我的眼睛。
我下意識想用手擦拭，一股灼燒感從手臂處傳來，我想起來了，我已經沒有雙手了。
“怎麼了？你又察覺到什麼嗎？”唐文邊說邊用袖子擦我的臉。
“第一境似乎通……通過了。”還有血液不斷從咽喉處湧出。
經過唐文的擦拭，我勉強能夠看清周圍了，陸哥氣喘籲籲地坐在一旁，唐文臉上布滿了小洞，我甚至可以通過他臉頰上的孔洞，看見他被染紅的牙齒。
“轟！轟！轟……”從視線最遠方，天空像玻璃一樣產生裂痕，裂痕越來越多。
陸哥，唐文也看向天邊，臉上露出笑容，“成功了。”
隨著裂痕加重，廟宇也開始破碎，大地也開始出現裂痕。
我們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我越來越激動。
我已經開始幻想這方世界破碎後，隱藏在背後的真實世界，那裏有真實的喜悅，真實的家人，世界是大家的，我們都是世界的一部分，世界由我們大家一同構成。
天空中的一處景色脫落下來，在天際背後的不是腦海中的景象，而是使人無法直視的金光。
隨著脫落的部分越來越多，金光越來越刺眼，金光落在人的皮膚上十分溫暖。
我麵帶笑容的看向陸哥，但是陸哥卻是一臉不可置信，最後竟然破口大罵起來，似乎在宣泄著。
我不明白陸哥為什麼會有這種表現，唐文也是一頭霧水。
我示意唐文去問問情況，唐文走到陸哥身邊，輕拍陸哥的肩膀，但是陸哥並沒有停止惡罵。
“他媽的，老禿子，老禿子，給我玩這一招是吧，好！好！好！好！”
“我們都被那群老禿子給騙了！”
陸哥還想繼續說明，腳下的大地也開始脫落了，我們身形一晃，落入了金光當中。
在掉落中，金光變得不再刺眼，我看到，看到金光中竟然有不可計量的佛像！
陸哥和唐文也是一臉震驚，他們也沒料想到，支撐這個世界的居然有那麼多佛像。
在眾多佛像中最大的那一座，便是先前被我們打碎的釋迦摩尼像。
“喜乃七情六欲之一，萬物由喜而生意……”釋迦摩尼像的嘴唇微動，臉上看不出悲喜。
“喜乃人之天性，眾多緣法因喜而連理……”他依舊在不知所雲的說著，但是我似乎漸漸了解到了佛家思想，竟不自主有種想放下“什麼東西”的感覺。
我們仍然在下落，四周全然都是金光，佛像一直和我們保持著相同的距離。
“不要聽！”陸哥發出警告。我想堵住雙耳，可是我根本沒有手啊！
唐文調整姿勢，移動到我的身邊，用手堵住我的耳朵，口裏還喃喃念著什麼。
但是佛家的聲音就像是本屬於我的記憶被喚醒一樣直接出現在我的腦袋裏。
“太上忘情非無情，看透凡情凝道心。道行淺薄不足慮，斬除心魔法自成。乾坤在手潛心修，萬法隨心任我行……”唐文和陸哥的聲音也出現在我的腦袋裏，他們的聲音似乎在爭搶我的大腦。
唐文和陸哥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隻有佛家的聲音依舊在腦海裏回響。
“喜有多種，愛情之喜，親情之喜，友情之喜，絕望中尋到希望，一切按意願進行，以及最重要的努力之後的無悔成功都是喜，你已經全然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