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司徒佑來說,看清裴沅的的心意,比知道他身中黑砂,更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那箱子“清煙”被裴沅連箱子帶茶葉一起全燒了。

孟之明見狀,連連可惜,“侄女全燒了做什麼,他喝不得,我喝得啊,這可是極品好茶 呢。”

他看著那茶化作一縷濃煙,急的跳腳。

“可惜什麼,要人命的東西,留著也是禍害。”冬榆道。

“不識貨的丫頭啊。”孟之明瞪了她一眼。

“這分明是毒藥,姑娘,我說的對不對,”冬榆不搭理他,衝裴沅道。

裴沅點點頭,看著那堆茶葉化為灰燼,心裏頭有一絲踏實。

“孟大夫,阿佑的身體,就拜托您呢 。”裴沅衝孟之明行禮。

孟之明還在惦記著她燒茶的事情,隻冷哼了一聲,“那黑砂棘手,侄女也莫抱太大希望。”

裴沅微微一笑,也不生氣,隻道,“孟大夫解不了,那我就訪遍天下名醫,到時自然有人解的了。”

“嗬,隨便你。”孟之明扭過頭,一副不屑搭理裴沅的樣子。

“孟大夫既然解不了黑砂,那我看也不必留小住了,駱成,你送孟大夫出去,就送到東邊的那座山下,我記得那裏離管道近。”

孟之明聽到這裏,幾乎要跳起來大罵裴沅,“好你個裴丫頭,我不遠萬裏來給你瞧病,你竟如此把我打發走,裴金就是這樣交代你的。”

“孟大夫,”裴沅張大眼睛,睫毛忽閃,“什麼叫我把你打發走,瓊州荒涼,您年紀大了,晚輩擔憂您的身體,這才讓駱成早日送你回去,離開這蠻荒之地。”

“你.......,”孟之明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隻道,“你果然跟你爹一模一樣,巧言令色之人。”

裴沅見差不多了,便放軟了聲音,“孟大夫,孟叔叔,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沅沅心裏就當您是親叔叔一樣的,可是這瓊州吃喝玩樂樣樣都無,沅沅怎麼忍心叫您跟著我一起吃苦呢。”

孟之明聽她軟聲細語,神情稍斂,道,“這說的才是人話,你當我是親叔叔,我豈能看著你受苦。”

“孟叔叔一向疼我,是最見不得我受苦,隻是阿佑那毒實在讓我心焦。”裴沅垂頭喪氣。

“這有何妨,等我再這裏住上 一段日子定會想辦法,叫他解了這黑砂。”孟之明承諾道。

“此話當真。”

“當,......。”

見到裴沅眼裏的狡捷,孟之明才知道自己被這小妮子挖了個坑。

罷,罷,他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也不計較這件事了,這黑砂難解,大不了多費些時間吧。

有了孟之明的承諾,裴沅連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些。

隻要找到了來源,總會有辦法的,何況那清煙已被銷毀,司徒佑也沒中那毒。

她想起那茶葉的來源,心裏一陣後怕,季姚公主可是司徒佑的親生母親啊,她當真不知道司徒佑身體裏有黑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