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侯府不比忠勤侯府,司徒佑有錢,而且很有錢,除了顯慶帝的賞賜,還有他的私庫,養這一大家子,綽綽有餘了。

但是裴沅一翻賬本,就頭疼起來。

康明會管家,還管的不錯,每日安排的妥妥當當,從衣食住行,每一樣,都按照定例來。

賬目清楚明白,她越翻越皺眉。

“可是賬本不對,有人私吞了銀子。”司徒佑見她小臉皺成一團,便問道。

裴沅搖搖頭,把手裏的賬本“啪”的一聲合上。

“怎麼了,不想管家。”司徒佑眼裏劃過一絲戲謔,“你嫁過來了,這家總要你來當。”

“就是我想當管家婆,也不是現在當,”裴沅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幽怨的看著司徒佑,“那康公公從宮裏出來,見過世麵又有本事,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連個采買這等最易做假賬的地方,都按照市麵上的規矩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那不是很好嗎,你為何歎氣。”司徒佑不解。

“你不懂,”裴沅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了。

司徒佑還未看過裴沅這樣為難。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把火都找不到人燒,”裴沅托起下巴,“若是他們真是那等偷奸耍滑之人,我找個由頭把人發賣了,便可安插我的人,可是現在,你瞧瞧難啊。”

這府裏每日吃什麼喝什麼,一應都按照定例來,就是康明不管家了,她都得按照他定下的軌跡生活。

想想那味同嚼蠟的吃食,裴沅就有些心塞。

司徒佑領會到她的意思了,也輕輕的斂了眉,道,“康明是聖上賜下來的,他素來循規守矩,我一時也沒有辦法,叫他回宮,等再過些日子......。”

“哎,”裴沅哀歎一聲,倒在軟塌上,“其他的倒也罷了,總要叫我吃些自己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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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佑在家休沐了五天,顯慶帝便傳來了口諭,禾山邊上有一群土匪,日漸囂張。

恐是朝中叛黨盤踞在此處,顯慶帝便命令昭武侯率領軍除掉這窩土匪。

禾山離盛京三百多裏路程,來去也要好幾天,更何況還得除匪,司徒佑新婚燕爾,嬌妻在旁,便極為不舍,“沅沅,在家等我。”

“嗯,”裴沅點點頭。

“你還盼著我出去呢。”司徒佑哪還不知道裴沅的心思。

裴沅夜裏被他折騰的,白天總是無精打采,康明每天瞧著她欲言又止,就差沒提醒她要節製了。

“沒有,我可舍不得你,阿佑。”裴沅依在司徒佑的肩膀上,聲音軟糯。

司徒佑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啊。”

“如果有什麼事情,便跟康公公說,他性子偏執,但人不壞。”

他這麼說,就表示康明是個可信賴的人,裴沅嬌聲道,“我知道了,阿佑,你放心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司徒佑又囑咐了裴沅幾句,惹的裴沅催促道,“阿佑,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

“壞丫頭。”司徒佑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同裴沅在一起後,他也變得越來越囉嗦了,偏偏那丫頭還不識好人心。

司徒佑離開後,裴沅連睡了幾天懶覺。

第三天,康公公實在忍受不了,守在她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