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父母連親都不願意上門提,我們結婚的時候,婚禮也沒辦,隻請了幾桌親戚。
我都是為了你,才忍下來。
現在就連兒子都要嫌棄我這個做媽的,你說說,我活著還有個什麼勁?”
白瑾越說越傷心,聲音都顫抖起來。
梁清遠在電話那頭安靜地聽著,心裏長歎了一口氣。
當年他和白瑾結婚的時候,的確是委屈了她。
結婚的一切程序都從簡。
當年俏嬌可人的女孩,一路陪著他走到今天,相依相伴也快大半輩子。
兩個人像長在一起的血肉,早就不分彼此了。
縱然知道她身上有諸多不足,但她總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兒子的媽媽。
“你看看你,又說這些話,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能放下這些成見?
你是和我過一輩子的,小孩子們有自己的生活,你就別摻和了。
再說,你摻和有什麼用?
除了自己難受,能得到什麼好處?
兒子一向獨\/立自主慣了,我們從小沒有管過他,現在你想插手他的生活,別說他不答應,就是我也不能認同你的做法。”
白瑾的眼淚掉下來,她握住話筒一時沒有說話。
“喂?小瑾?”
梁清遠沒有聽到白
瑾的回應,疑惑地叫了一聲白瑾。
白瑾回道:“我在。”
梁清遠又問:“你怎麼不說話?”
白瑾伸手拭去眼淚,道:“我在聽你說啊,你總是有道理的。”
梁清遠笑了一下,“你呀,別再跟自己和孩子較勁了,我們從小沒有教養過他,已經是對不起他,現在他能對我們客客氣氣,已經很好。
情份本就已經很薄,經不起你的一而再的消磨的。
你難道願意看著兒子和我們形如陌路嗎?”
白瑾拿著手機,心裏知道梁清遠說得在理,嘴上仍是不服輸。
“我是他媽,天下哪個兒子說自己的媽不是的道理?”
“他從來也沒有將我當作是他媽,每次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說話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我又不是他的客戶。”
白瑾早就感覺到的梁墨森對自己的態度,一點也不熱絡,自己是他的媽媽,而他對她,就像對旁人一樣,客氣又疏離。
在梁家,她本就處境尷尬,現在就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看輕自己,她心裏怎會好受?
當初她一心想讓寧沁做自己的兒媳婦,就是想找一個同盟。隻要兒媳婦向著自己,枕頭風吹多了,何愁梁墨森不對自己的態度轉變。
可惜,寧沁自作孽,白瑾的打算也全部都落了空。
梁清遠和白瑾生活了多年,對她的小算盤也心知肚明。
隻是兒子的婚事,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插手,不管是寧沁也好,蘇鹿微也罷,隻
要梁墨森自己願意,他就隻會祝福。
“你看看你,這說的什麼話?”
雖是指摘的話,梁清遠的語氣卻是非常溫和。
“墨森要是將你當作客戶一樣看待,又怎會讓你住到他的家裏?就憑你之前幾次三番的想要拿捏他,他早就出手對付你了,你哪裏還能在他麵前說三道四的。
小瑾,我們的兒子長大了,不是那個摔了跤,撲到我們懷裏哭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