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本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但此時遇到了親情,心中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這樣的一個女人,便是廢除武功,以她那深沉的可怕的心機,難道會甘心做一個平凡的主婦嗎?
“哎,算了,一切都是為了父親,再怎麼說,她也陪伴了父親這麼些年。”楚木搖搖頭,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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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晉州另外兩大巨無霸公孫家和楚家又有所不同,宋家不僅明麵上有些族人是東玄皇朝不起眼的小官,暗地裏還跟武林中不少黑白勢力有所牽扯,而現下宋家在武林中最大的靠山就是日月教。
這日月教近十年來羽翼已豐,積蓄足夠,漸漸活躍起來,實力非同小可,也隻有東玄域四大家族及一些底蘊深厚的豪門巨族,能夠穩穩壓它一頭。
宋家坐落於晉州南麵,正與楚家遙遙相對,兩家在晉州時而合作,時而敵對,數百年來,恩怨糾纏,誰也奈何不了誰,宋府占地龐大,還要超過楚家,後園名“宋園”,裏麵亭台樓閣,風景優美,自不必細說。
宋園內一處低矮的閣樓下,有幾處花圃,種了不少花草,一個藍衫中年人,正在澆花,他身體顫顫巍巍,時不時咳嗽幾聲,此時正是晨陽初生之時,一縷陽光照在他臉上,蒼白落寞,無半點血色。
不遠處,三四個宋家下人正嘰嘰咋咋的小聲說話:
“小春,這個就是楚家家主嗎?我看怎麼好像弱不禁風的。”
“可不是嘛,我侍候他這些日子,他不是今天吐血,就是明天發燒,我看是活不了多久了。”
“我以前也見過他,威風的緊呢,現在看來,我們青妙小姐原來嫁了個廢人,真是便宜了他。”
“嘿嘿,你們懂什麼,等他死了,楚家可就是我們青妙小姐說了算了,以後遲早要並入我們宋家的,到那時......。”
“不是說他還有個兒子嗎?萬一他兒子回來,怎麼辦?”
“切,他那兒子都快找十年了,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消息,我看肯定是死在外麵了,何況等到他兒子回來,估計他都已經死了,又能有什麼用。”
“放屁放屁。”就在這時,後麵忽然傳來一個憤怒的叫聲,緊跟著,是一陣強烈的咳嗽聲。
這幾個下人回頭一看,頓時臉皮嚇得發白,隻見剛才還在澆花的藍衫中年人,正站在身後,蒼白的臉上,激出一抹紅暈,手指著她們,怒不可遏。
這正是楚天閣,被宋青妙以找個清靜之地養傷為理由,送到了宋氏,隻說是小住一段時間。
“轟”,其他幾個下人都趕緊紛紛跑開,隻剩下了那個叫小春的丫鬟,這小春就是宋家安排侍候楚天閣的下人。
“你說,你說,這些屁話都是誰告訴你的?我兒子一定還好好的。”楚天閣頭上青筋暴漲,雙眼圓睜。
“我...我。”那丫鬟小春一時被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半響,仗著府裏大夫人喜歡,再說楚天閣現在的樣子,難免讓她心存輕視,心一橫,說道:“我沒有說錯,你就是一個廢物,連上廁所都要人扶著,如果不是大老爺憐惜你,我才懶得照顧你呢,你兒子到現在還找不到,一定早死了。”
說完,轉過頭去,看也不看這楚家家主一眼。
“你...你...你找死。”楚天閣被氣的胸口如同火燒,“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大膽,怎麼跟姑爺說話的?”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五個人,兩人在前,三人在後,最前麵一人昂首闊步,氣勢逼人,麵目陰鷙,正是宋家現任家主宋萬,宋青妙的哥哥。
宋萬後麵跟著一個麵目陰柔的年輕人,不到二十歲,乃是宋萬之子宋子穹;後麵三人,都一身黑衣,做下人打扮,但全身氣血翻騰,雙目有神,顯然都是身懷武道之人。
“誰惹楚兄不高興了,你告訴我,我來教訓他。”那宋萬嗬嗬大笑,上前扶住楚天閣,很是體貼,本來楚天閣算他妹夫,但兩人同為宋楚兩家家主,地位相當,他便一直不改稱呼。
“小侄見過姑父。”那宋子穹微微一行禮,站起身來,說道:“這無知丫頭竟敢惹姑父生氣,簡直膽大包天,死有餘辜。”
說到最後,雙目寒光一閃,身形一動,就到了那丫鬟小春麵前,手掌輕描淡寫,如同撫摸,撫在那丫鬟小春頭頂,“噗嗤”,如同拍碎了一個爛西瓜,那丫鬟小春頓時腦漿四散飛出,紅白混雜,緩緩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