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青木寨的雷豹麼?”楚木並不急於動手,帶著試探的口氣問,他雙拳在身後緊緊握著,“砰砰砰”,心髒緊張的跳動起來。
“雷豹是誰?”葉千鋒眼中閃現出一絲迷茫之色,但是轉眼間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上下打量楚木幾眼,道:“莫非是那個山賊雷豹?你是他什麼人?”
“轟”,楚木腦中好似響起了一道炸雷,半響方回過神來。
“不錯,老賊,雷-豹-正-是-我-師-父。”他聲音冰寒,幾乎咬牙切齒的蹦出最後幾個字,整個身體熱血沸騰,幾乎難以自抑,天可憐見,沒想到今日在此,居然遇到了另外一個殺害師父的大仇人,“師父,您老在天上看著,徒兒就要幫您報仇了。”
“噢,你那師父倒是條硬漢子,我將他四肢斬斷,他居然還敢對老夫無禮,老夫隻好將他頭顱也斬下來了。”葉千鋒說起來輕描淡寫,接著嘿嘿一笑:“今日也是你黴運當頭,就讓老夫來個斬草除根吧,本來若是遇不到你,老夫對你們這等螻蟻倒也並不在意。”
“此次吞並我楚家之事,也是你一手主導了?”楚木目呲欲裂,一陣陣殺意衝擊著靈魂,卻被他強行抑製住,這葉千鋒絕對不是個庸手,若是腦子被熱血衝昏,隻怕正中了他的計策。
經曆過十世輪回,加上這一路的波折,楚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不管後果的衝動小子。
葉千鋒嗬嗬大笑,說道:“不錯,你師父是老夫所殺,吞並你楚家也是老夫下令,我日月教教規森嚴,若非老夫下令,他們又怎敢如此作為。”
楚木雙眉一挑,眼中寒光咋現:“好,那你便去死吧。”腳下一動,人影頓時消失,再出現已在葉千鋒身前,他也不作勢,一拳擊出。
葉千鋒心中升起無限危險之感,身形急退,就待拔出身後長劍,他號稱“劍叟”,一身劍術自然乃看家本領。
哪知楚木如影隨形,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動作,一拳未罷,一拳又出,“轟轟”,雙拳連環,如同長江巨浪,連綿不絕,根本毫無一絲間隙,正是“流水六道”中的拳道。
那葉千鋒身法再快,又如何能與楚木相比,竭盡所能躲開四拳,待到第五拳,已然額頭冷汗長流,避無可避,隻能硬接,心道:“就不信這小賊力道會比我強.”
思忖未畢,兩拳相接,“蓬”,葉千鋒隻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勁力刹那間將他的勁力反推回頭,想他八歲練武,至今已是四曲武士境,元氣修為何等深厚,然而,在這股勁力之下,竟然毫無相抗之力,頓時駭的魂飛魄散,心中隻感匪夷所思:“怎麼可能,那雷豹在我手下不堪一擊,此人既然是他弟子,怎會如此強大?莫非他另有四大世家的師承背.景?”但又明確知道,四大世家子弟絕不會是這等仆從裝束。
“去吧。”楚木掌力再增,那葉千鋒頓時被擊的倒飛幾十米遠,“噗通”一聲落在地上,肺腑皆裂,雙目還是無限驚駭之色,靈魂卻已早歸幽冥世界。
五招殺了葉千鋒,楚木並無半點得意之情,要知道,他能如此快結束戰鬥,並非他武道修為真的高出葉千鋒很多,而是他肉體力量太強大,像這種完全剛猛的硬碰硬打法,往往刹那間,就能分出生死,但兩者實力上,實際卻可能相差無幾,小小一個晉州香主就這樣厲害,那麼整個日月教呢?
“師父,徒兒為您報仇了,李老虎袁霸,還有這葉千鋒,都已經為您陪葬了。”楚木雙目含淚,仰首望天,喃喃自語。
半響,他擦幹眼淚,轉過頭來,目光冰寒,盯著宋氏父子看,似在思考最終要怎麼處理他們,他背負雙手,衣服隨著晨風飄動,不知實情的人看了,隻覺是一個清秀少年,但在宋萬和宋子穹眼中,這儼然是一個索命的無常啊。
宋萬臉色蒼白,神情驚慌,眼神中露出絕望之色,在楚木盯視的目光中,漸漸滿身汗如漿出,體若篩糠,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等待死刑的恐懼折磨,嘶聲道:“你快來殺了我們吧,殺啊,快來殺啊。”嘶喊到最後,如同瘋子一樣,聲音尖銳,麵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