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歐陽逸宸沒有回到書房,飲酒到天明。
這一夜,宋天瑜一夜無眠,思索歐陽逸宸這出戲要怎麼唱下去。
天將亮,宋天瑜才睡下就有人來敲門。
原來是胖大嬸托著鳳冠霞帔要來為她梳妝打扮。
胖大嬸一進來,將東西往桌上一放,滿臉盈笑地對宋天瑜說道:“姑娘,今兒是您的大喜日子,就讓大嬸幫您梳妝打扮吧。”說著,就要動手梳理宋天瑜那一頭及腰的青絲。
宋天瑜卻並不想梳妝打扮,忙阻止胖大嬸:“先等下,大嬸。大當家在哪呢?”
“喲,這個大嬸還真不知道,今兒還未曾見過大當家的。姑娘莫要心急,日後有的是見的時候,今兒是你倆成親的日子,在拜堂前按理是不能見的。”胖大嬸絮絮叨叨地說著,盤發的手卻並未停下。
宋天瑜心裏著急,忙又按著胖大嬸的手:“大嬸,你等會,先別忙著盤頭發了,我是真有急事要見大當家的,你能幫我找找他嗎?”
胖大嬸卻不管宋天瑜,輕輕撥開她的手,邊盤頭發邊說道:“姑娘,辰時可就是拜堂的吉時了,耽誤不得,再不梳妝,會誤了吉時的。”
宋天瑜一聽,心下無奈,隻得任由胖大嬸為她梳妝打扮。
薄塗腮紅,輕點朱唇。
胖大嬸手也巧,不多時就已為她梳妝好。然後轉身拿起桌上放著的鳳冠霞帔為宋天瑜穿上。
宋天瑜穿上這鳳冠霞帔,站起身來,讓胖大嬸查看,胖大嬸一看,也為之驚豔。
隻見她:芙蓉麵眉如遠山秀竹,銀杏眼眸透靈著性兒,高挺鼻梁相襯櫻桃小嘴,玉唇如朱,冰肌玉骨,豐姿綽約。大紅嫁衣著身上,袖下露出十指尖尖如春筍。此等花容月貌,真是丹青難書,巧手難描。
胖大嬸看罷,忍不住稱讚道:“姑娘真是美,大嬸從沒見過您這麼漂亮的新娘子。”
宋天瑜聽了,隻淺淺一笑,露出梨渦兩點。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回頭一看,竟是歐陽逸宸。
隻見他滿身酒氣,兩眼通紅。麵容憔悴,精神萎靡。
胖大嬸一看,也不禁皺了眉頭,開口說道:“大當家怎麼還不更衣,可不能誤了吉時呀。這酒,還是晚上再喝吧。”
歐陽逸宸也不答話,愣愣地看著宋天瑜。
隻覺得她形容嫋娜纖巧,柳眉籠翠霧,檀口點丹砂,一雙秋水眼,肌骨瑩潤,舉止嫻雅。
竟移不開眼。
胖大嬸見他這個樣子,爽朗一笑,又說道:“本來今天拜堂前你們是不該見的,但既然來了,正好姑娘找您有事,你們就先說會話吧。”
歐陽逸宸回過神來,走到桌旁坐下。
宋天瑜坐回梳妝台前,端詳著鏡中的人。
雖然不知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誰,但這個麵容確實美得讓她也心動。
她伸手摸了摸臉,臉上傳來的細微觸感告訴她,現在鏡中的人,就是自己。
再看身上的嫁衣,質地輕柔手感舒適。正紅的綢緞上繡滿牡丹,寓意富貴無雙。
竟也極為合身。看來她可能和那個女子身材差不多。
歐陽逸宸沉默良久,方開口說道:“婚宴必須照常舉行。”
宋天瑜背不由得一僵,透過鏡子怒視著歐陽逸宸,“你說過我不必真的拜堂。”
歐陽逸宸長呼一口氣,漠然開口說道:“賓客都已經來了……”
“所以你丟不起這個人是吧”,不等歐陽逸宸說完,宋天瑜忍不住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