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為了避免大家的詢問與離別時的愁腸百結,宋天瑜一大早就悄然起身。
三千墨發隨便綁起,稍微梳妝打扮了一下,將成親時收到的首飾一件不動的放在櫃子裏。
單單收拾了幾件衣物,拿了幾兩碎銀子,帶了點幹糧。
她拉著一匹黑馬,匆匆走到寨門前,把守的人一看她出示的令牌,哪裏敢擋,任由她下了山。
步行走了百餘米,宋天瑜回頭看著山寨,晨光初起,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祥和,到了真的要走的時候,竟然這麼的舍不得。
她深吸一口氣,收回心神,躍上馬背,轉身繼續上路。
歐陽逸宸一襲黑衣,負手站在山頂上,如黑夜般的長發在風中輕舞飛揚。
看著宋天瑜的身影漸行漸遠,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幻莫測。
他不該對她的離開有所觸動的,但他卻忍不住在她走出房門的那刻,起身來到這山頂上。
等宋天瑜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他俯身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樹枝,隨手將平日教宋天瑜的鞭法轉換成劍法舞了出來,卻悵然若失地發現身旁再也聽不到宋天瑜的呐喊叫好聲,還有她那清脆爽朗的笑聲。
韋英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後,“真的就這樣讓她走嗎?”
歐陽逸宸隨手將樹枝扔到一邊,看著宋天瑜遠去的方向,緩緩說道:“有留她的理由嗎?”
韋英傑看著他,默默地歎了口氣。
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他明明知道與宰相千金有緣無份,不可能走上同一條路,卻執著地不肯放手。
難道宋天瑜幾個月的如影隨形,朝夕相處還是分毫不能動搖他的心?
而宋天瑜這麼決絕地離去,是否兩人真的是落花既無意,流水亦無情?
且說宋天瑜順著百折千回的山路,快馬加鞭,約走了一個時辰來到一個山坡上。
山坡下一輛破爛的馬車靜靜地在坡底沉寂,馬車旁邊還有一匹馬的骨骼。想必此處就是當初歐陽逸宸救起她的地方。
宋天瑜下了馬走近前看了看,發現車架上有許多刀砍的痕跡,心裏不禁一沉,又抬頭往坡上看了看,山坡陡峭卻不至於摔得如此之重,想必衝下山坡之前是完全沒有刹車的。
雖然想不通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誰,但想必掉下山崖之前是被人追殺的。
她看了一會,拉過韁繩,正想上馬繼續趕路,突然發現草叢中有一絲亮光。
她心下疑惑,走近前撥開草叢一看,竟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抬起手迎著陽光一看,透過陽光看到上麵刻著一個小小的“燁”字。
會不會是原主的東西?玉佩掉落竟然摔碎,也是奇跡。
宋天瑜又四處看了看,再無其他發現,隻得將那玉佩放入懷中收好,然後騎上黑馬繼續趕路。
宋天瑜馬不停蹄地趕路,臨天黑的時候才見到一個小小的村莊,她無奈之下隻得向村中一戶農家提出想借宿一晚。
農家裏住著一對50歲左右的老夫婦,他們熱情地招呼她住下。
第二日一大早,她辭別老夫婦給了些碎銀當住宿費,然後繼續上路。
不久就到了一個城鎮,是個極繁華的富貴之地,名日:福全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