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瑜隻顧自己在心中沉思,沒有發現宇文燁見到陳語嫣上船的那一刻,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
宇文燁的視線凝聚在這個突然而至的女子身上,平日裏放蕩不羈的眼神突然充滿熾熱的光芒。
陳丞相見到宇文燁直勾勾地看著自家的女兒,心裏不禁暗自得意,女兒的花容月貌向來是他的驕傲,更是他日後權勢的保障。
是以,這個女兒雖是小妾所生,但他仍然一心一意栽培她,詩詞歌賦,琴棋歌舞,都請人細細的教導。
而女兒也確實爭氣,小小年紀就能歌善舞,近年來,更是出落得如花般美麗,讓他這個當爹的好不歡喜。
且說陳語嫣方才的盈盈一拜,久久未得到回複,她眉頭輕凝卻不動聲色,又展顏輕柔叫道:“嫣兒見過宇文將軍、夫人。”
聽到聲音,宇文燁驀然回神,嘴一咧,露出平時的輕薄笑容,向前傾著身體伸手扶起陳語嫣,笑道:“陳姑娘不用多禮。”
宇文燁說著,卻並沒有立刻放開扶著陳語嫣的手,反而執起她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在手背上輕輕一摸。
宋天瑜見了,不禁在心中冷哼一聲,暗暗翻了翻白眼:這個宇文燁真是個色中餓狼!看來陳小姐這隻溫順的小羊羔危險了。
陳語嫣不著痕跡的縮回手,說道:“謝宇文將軍、夫人。”
說完,她退回陳丞相身邊,又向宇文燁與宋天瑜微微彎了彎腰行禮,方才在父親身邊的位置坐下。
宇文燁輕佻的視線一直留在陳語嫣身上,頭也不轉地對陳丞相說道:“早就聽聞傳言,說丞相府中的語嫣小姐是個絕色佳人,今日一見,如果美得讓人心動。”
陳丞相聽他這麼說,心中又是一陣得意,口中卻謙虛道:“哪裏哪裏,將軍過獎了,小女久居閨中,雖識得些琴棋書畫,但何敢當‘絕色’二字。比起夫人的美貌,倒是讓老夫汗顏了。”
宇文燁嗬嗬一笑,執起宋天瑜的手,輕輕撫摸著說道:“別看瑜兒這樣,其實性子倔得很,如何比得上陳小姐的溫婉柔順嫻靜端莊。”
宋天瑜聽到宇文燁叫她瑜兒,不禁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麵上不顯卻暗中用力將手一抽,想將手抽回,但被宇文燁緊緊抓住不放,隻得暗暗氣惱。
宋天瑜心中不忿又狠狠地瞪了宇文燁一眼,卻見他的視線還在陳小姐身上流連,不是方才輕佻無禮的目光,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目光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宋天瑜了然於心的笑了,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
宋天瑜眼眸一轉,歐陽逸宸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陳小姐又是歐陽逸宸心愛的女人,怎麼能讓這個色中餓狼的染指?
就讓陳小姐發現宇文燁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花花公子本性,斷了宇文燁的念頭。
想罷,宋天瑜輕輕展顏微笑,順勢傾斜身子依偎入宇文燁懷中,表麵上含情脈脈,半是質問半是撒嬌,向宇文燁問道:“將軍是在嫌棄瑜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