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們對他做了什麼(1 / 2)

“你們沒有紅環。”

塞繆在小廚房裏給雲嘯衝了一杯熱花蜜,直言不諱地說。

在專家麵前雲嘯並不否認。他用精神力絲線擦著貼在額頭上的碎發,雙手接過杯子歎了口氣。

“你在他身上留了精神力絲線,”塞繆雙手撐在圓桌上,看向雲嘯,“你們也沒有過精神力結合,他沒辦法吸收你的精神力。”

這一點雲嘯也沒有反駁,這世上除他之外還沒有任何蟲知道穆擇的精神力根基是他重塑的。

“讓我猜猜,”塞繆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逐漸變小的雨勢,“一對天生強種。他也不肯讓你冒這個風險,不願意以雌奴的身份出來。”

雲嘯的眼睛有一瞬間亮了起來,但很快又暗下去。

這兩日隻要談起穆擇,大家都在說他的不知好歹,隻有塞繆角度不同。但雲嘯並不大敢相信穆擇曾是為了保全他,畢竟他麵對麵見過了穆擇對他的無視。

“哈。我就說吧。一對強種。”塞繆像能看透雲嘯的心思,嗬嗬地笑了起來,拉開桌邊的木椅子坐下,“他肯定是蠢話說盡。他不想讓你受牽連,就不會留一絲餘地。你不要小看軍雌的決心。”

“你呢,太急。”塞繆總結道。

雲嘯承認,前世的三年讓他的心性變了許多,以前能忍的都變成無可饒恕。

現在塞繆平心靜氣地開導,雲嘯也反思道:“我確實不應該把他推到更顯眼的地方。”

“怕什麼!”塞繆搖搖頭,拿起桌上的老花鏡攥在手裏,“你這麼一鬧,那些本來坐得住的不都露出來了,事已至此也有辦法助他脫身,要看你怎麼看待這個局麵。不過,我能勸你,可勸不了裏麵那位。你去見見他,好好說,活著出來比什麼都重要。”

雲嘯一怔,又歎了口氣,無奈地笑笑,心裏又堵作一團。他要是能用更直白的方式和穆擇說明目的和心意,就不會想出紅環這麼拙劣的招數保護他。

二十年前的鞭子給了穆擇作為A級雌蟲也無法抹去的疤痕。穆擇的拒絕反複提醒著雲嘯這一點,他也知道塞繆說的對,活著最重要。

可雲嘯腦海當中的另一個聲音也在說,但凡有一點辦法,都不會選擇讓穆擇委屈求全。

“不是吧……”塞繆見雲嘯還不應聲,又是這麼一副單戀無果的表情,也跟著歎氣,隻能用上點激將法。

他哼笑一聲,換了個冷硬的調子,問道:“你想知道他們對他做了什麼,才會讓你痛不欲生嗎?”

*

紅環對於多數蟲族來說是一個神話。

雲嘯來過之後,軍事看守所裏上至所長下到看守,沒有哪個蟲願意再去靠近穆擇。

這倒是給了穆擇些許清靜,讓他也有機會把自己蒙在被子裏,躲著囚室監控,研究這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東西。

紅環上泛著微紅色的金光在被子的黑暗裏顯得格外溫柔,穆擇伸手輕輕碰觸卻隻能摸到自己的皮膚。

紅環對他來說毫無實感,沒有排斥也沒有被安撫,它靜靜地繞在他的手臂上,像是雲嘯留給他的一雙眼睛。

雲嘯向來會掩藏自己的情緒,不管是生氣、緊張,還是作為外事司的發言人說些什麼鄭重的話,都會先彎下一雙笑眼,用平等的姿態讓對方放下防備,接受他的想法。

穆擇摩挲著紅環,想起那天雲嘯也是一直故作輕鬆地笑著說服他,但穆擇還是看到了雲嘯的難過、失望和憤怒。

那天他在走廊裏聽到“雌奴”兩個字的時候,何嚐不是失望。

多年以來雲嘯從未反駁雌奴之說。穆擇隻當那是雲嘯為他出頭受重傷後和他達成的默契,萬沒想到,這是長達二十年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