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停穩,幾名軍雌來到車邊,領頭的替雲嘯拉開車門。
雲嘯下車,站到他的傘下,軍雌們向車裏張望一番後,有些失望地向他和席銘行禮。
“雲先生,您好,我是穆擇少將在軍部的通訊員,法拉。”法拉搓著褲縫,拿不準主意要不要和雲嘯握手。
雲嘯記得他,左臉下頜有一道燙傷疤痕,看上去很凶悍。前世穆擇死後他也來找過雲嘯,隻不過是氣勢洶洶要求他交出遺體。
“你好。”雲嘯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有事屋裏說吧。”
院門打開,法拉猶豫著撐傘跟著雲嘯,回頭向艾禮道謝。對方熱情回應,也不忘對雲嘯打招呼。
家裏沒有準備這麼多客用拖鞋,幾名軍雌仔細地在門廳的墊子上蹭過鞋底,抖幹淨身上的水漬才肯走進客廳。
雲嘯由他們去,轉身到廚房燒水泡了花蜜。
席銘倚在沙發裏,軍雌們正襟危坐,見雲嘯進來,軍雌們馬上要站起來接。
“不用。”雲嘯笑著把托盤放到茶幾上,給大家分了熱花蜜,“也不是在軍部,別這麼拘束。你們來找我是為了穆擇的事?”
軍雌們不適應雄蟲的客氣,拘謹地相互看看,還是由法拉作為代表:“是的。我本來是申請了今天早晨探望少將,去了之後聽說您在那裏。我以為少將會保釋出來,才叫大家來這裏等。沒想到……”
“嗯,他不願意跟我出來。”雲嘯坦言,“之前在拍賣行我好像也看到你了,很感謝你們一直在為他奔走。有什麼進展嗎?”
“您別這麼客氣。”法拉局促地搓著手裏的熱花蜜,“少將被帶走前囑咐過不讓我們找雲家幫忙,也從未提起過與您的關係。您回來得突然,上次您去看守所之後少將沒有得到保釋,我們也沒敢貿然來找您。我們疏通了幾個議員,很少願意幫忙。立法院的成先生和少將有些來往,但他似乎並不想跟我們多接觸。事到如今,您作為……作為少將的雄蟲,希望您能保護他。”
雲嘯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合十搭在唇邊,專注地聽他說。法拉因為緊張語速很快,聽他說到自己時磕巴了一下,沒有用“雄主”而是用了“雄蟲”,雲嘯跟著笑了笑。
他側臉朝向法拉,笑著說:“我會盡力的,畢竟我也想活命,對吧?”
法拉正抿著花蜜水,聽雲嘯這麼直白,差點嗆到。但他們尋求幫助的路上,確實沒有哪次開出的條件比以命抵命更有價值。
軍雌不善世故尷尬地點點頭,相信了雲嘯搭救他的少將的誠意。
眼前的這些被停職的軍雌是穆擇最信任的蟲,他們無法幫穆擇,但卻是最好的傳話筒。雲嘯說:“麻煩你們下午再跑一趟看守所,還是按原計劃去見他,想聊什麼都行,包括見過我。”
一直在旁邊工作的席銘突然站了起來,雲嘯和軍雌們齊齊看向他。席銘皺眉看著光腦,根本沒注意這邊的情形,邊往客廳外麵走邊焦慮地撥著通訊器。
雲嘯繼續對軍雌們說:“安全司確認了穆擇能夠逆轉我的雌化反應,至少他不會有性命之憂。但為了給公眾交代,他重獲自由的代價可能是要受刑。”
軍雌們又緊張起來。
雲嘯安撫地笑笑:“放心,我盡量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