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房子我還沒個地方住嘛。”
眼見著穆擇的臉頰開始泛紅，雲嘯怕他剛平靜一點又弄出事來，便自己給了回答。
“早上多睡會兒，我送老師回去之後可能出去一趟，你自己吃飯。”
雲嘯說完卻沒有動，等穆擇“嗯”了一聲才又笑了下，轉身離開。
*
家裏房子是不小，但雲嘯沒留多餘的房間。主臥、客臥、書房，其他樓上的空間都改成了藏書室。就隻剩一個地方可以住。
雲嘯推開一樓小屋的門，冷得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好在有一床被子，那套床品也原封不動地扔在那裏。雲嘯鋪了床鑽進去。
小屋實在太冷，清晨雲嘯又被凍醒了。他趁著穆擇睡得沉，去用幻境幫他修複精神力。再出來的時候，看見塞繆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往花園看。
“早。”塞繆聽見響動，回頭打招呼。
“您早。”雲嘯有些尷尬，“您早上習慣吃點什麼？”
塞繆走過來，跟他一起下樓，“無所謂。我對食物不怎麼熱衷，經常喝點營養劑了事。看你還鼓搗了個溫室，有點意思。”
“老宅後麵有個農場，能自給自足，小時候想避開長輩就往那裏跑，誰也抓不到。現在沒有那個條件。”
“你們怎麼還沒說開？”塞繆跟雲嘯走進廚房。
雲嘯拿了隻玻璃杯倒了溫水，想了想才答：“哎，嘴笨。”
“哈。”塞繆搖頭笑著接過，“之後他的去處定了嗎？”
“還沒有。”雲嘯拉開抽屜準備做些鬆餅，“您覺得讓他去國防部怎麼樣？”
“他自己怎麼想？”
“他現在不會跟我說實話的。”
“如果我沒記錯，格蘭克現在在國防部？”塞繆見雲嘯點頭，沉吟半晌才隱晦地說，“穆擇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接觸老朋友。”
雲嘯點火熱鍋，“不去作戰部門，去外勤呢？”
塞繆不再回答，隻是不置可否的笑笑。
到底是交淺言深，雲嘯不好意思再問。塞繆不過是想說，他應該尊重穆擇的意願。
早飯過後，雲嘯開上索蘭格送來的超靜音飛行器送塞繆回家。
塞繆對這些新鮮玩意也很感興趣，坐在副駕拿著說明書研究了很久，到家之前還用光腦掃描了一份。
“您感興趣的話，下次我可以帶您去組裝基地參觀。”雲嘯說。
自從雲弘義當年被飛行器生產廠擺了一道之後，雲嘯對這個領域產生了興趣，去地球之前用大半積蓄收購了一家瀕臨破產的研發機構，而後以此為跳板介入了蟲星最頂尖的飛行器生產廠。
他當然不會傻到用自己的名字投資。他的資產通過從家裏接手的礦星周轉之後，再以礦星中小投資公司的名義回頭操控蟲星的研發機構。
而明麵上，他在蟲星的資產確實也通過投資代理投資了新的產品線。
雲嘯從塞繆家出發，首先就去了他的投資代理辦公室。
從他成年後得到第一筆政府款項之後，他就跟著席銘用了這家代理，但十年過去了，代理先生甚至沒有見過他一麵。
“您今天怎麼親自來了！”代理雌蟲迎上來，“聽說您即將高升了。”
“您好。”雲嘯從大廳的皮椅上站起來，意外地聽到了這個他都無從知曉的傳聞，“借您吉言，等下我剛好要回司裏報道。晉升就不指望了，能保住現在的情形就不錯。”
“哪裏的話。您做發言人之後，我們都猜測您會晉升，沒想到被外派曆練了。”代理把雲嘯讓進電梯，“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剛回來，家裏的情況您應該也從報道上聽說過。實不相瞞，手頭有點緊，想把飛行器的那條投資線撤調。盡快回款。”雲嘯看代理的表情逐漸沉重，幾次想要開口勸說，又不好打斷他的話。他也不想留有餘地，“我看過合同，這種大宗的臨時撤資需要當麵簽訂意向書，所以今天臨時登門。希望沒耽誤您的安排。”
“怎麼會！”代理看出雲嘯是有備而來，“您十年來對我們的信任說明一切，現在您有需要我們當然全力支持，以後咱們合作的機會還很多。”
雲嘯跟著他走進辦公室，看到代理對門口的秘書使了眼色。秘書笑著點頭關門，之後肯定回去迅速調查雲嘯的真實意圖。
代理讓雲嘯在辦公桌對麵落座，自己坐進大班椅，雙手撐在實木辦公桌上。
“雲先生，您的意向我了解了。咱們這就準備錢意向書，不過……”代理含蓄地笑了下，“能否容我多嘴問一句，您不會是聽到了什麼不利的消息，才走這一步的吧？咱們合作這麼久，要是能透露一二……”
“也不是不行。”雲嘯爽快，“我朋友的消息說，飛行器的布局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