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少爺,八年了。再多的積怨,也是時候消散了。”
“回來吧。”
“你父母,你爺爺,你的族人兄弟們,都在盼著你。”
“至於你的親事,關係族人興衰、子孫後世,等你到了家中,族長定會給你選取這世上最美貌有才華的女子,做你的妻子,當葉家的兒媳。”
“林家的那個林婉兒,你不能喜歡她,更不能讓她嫁進葉家。”
通州市,柳蔭湖畔,一位白髯老者,身形漸曲,卻是費勁苦口的勸著。韓蘇側立於他們身旁,與之相比,韓蘇的身著顯得有些普通,甚至是過於寒酸。
“也對,八年了,就算是剛出生的嬰兒也該學會說話了。卻不曾想,你們口中的家族卻是絲毫未變。”韓蘇苦笑著,喃喃自語,眉間露出了一抹紅暈。
“八年前,我母親跪在葉家門庭之前。那時的家族也是如此對我母親說,說我母親出身低賤,身份不堪,配不上葉家,不配進入葉家。我呢,也成了家族嘴裏的“賤人”所生的“賤種。我與母親就這樣被那所謂的族人拒之門外,流落街巷。直至以後,我入贅林家受盡羞辱。”
“八年來,你們何時理會我與母親生死。現在,就憑幾句話,就想讓我忘記當年發生的一切,忘記我與母親遭受的羞辱,,跟你們回到家中,替你們葉家接續宗祠,你們認為,這可能嗎?”
“替我告訴他們,我姓韓不姓葉。”
“還有,告訴我那沒用的老爹。他配不上我母親,更不配當我爹。”
韓蘇恨,恨他們的冷漠無情。
韓蘇更恨,父親的軟弱無能。
那時候,若非父親的膽怯懦弱,他與母親也不會經受這麼多的羞辱。
多少次,韓蘇渴望父親能夠為了自己與母親的安危挺身而出的時候,可他父親呢,不見身影。對家族之命,無一不從。
就算是葉家將韓蘇母子掃地出門,他的父親卻也隻敢一旁看著,在家族這裏,他恐懼的不敢出麵發出一句言論,更別說有半點抗拒,麵對妻兒受到的屈辱,裝作視而不見。
他由始至終從未正視過他。
“小蘇少爺,你一定要想明白呀。”
“要清楚,今日,你拒絕的是何物,難道就算是不盡榮華與占盡天下的權勢你也是毫不在乎嗎?”
“你大可放心,許你回到家族,不足五年,整個葉家,便都是你的。”老者仍舊勸道。
話聲未落,韓蘇已經側身一轉,嘴角微折:“那又怎樣!”
“哪怕是你們葉家許給我世間所有,在我韓蘇眼裏,也不及她眉眼半分芳澤!”
此語一出,似比截鐵斬釘,不可回折。
頃刻,韓蘇,已不在此處,隻留老者身前下少許空蕩的回音。
不知許久,隱約有聲聲歎息,似是從橋畔傳來。
一位中年男性,一旁望著韓蘇消失的身影,內心深處,盡是滿滿的愧疚與悔意。
“小蘇,你比我,有作為!”語罷,男人的眼眶中溢出了淚珠。
通州的市井中,韓蘇慢步移動著,雙眼逐漸泛紅。
時隔多年,盡受恥辱,韓蘇隻覺早已是風雨不驚,。不過,葉家人的到來,最終讓這個剛剛成年的男人心中有些波瀾。
不過,無論怎樣,眼前的生活總是要的。韓蘇拾墜了下心緒,便是加快步伐趕到了林家。
林家,在通州市這個三流城市也算是略有名聲。然而,讓眾人所熟知的,卻是兩年前林家最有姿色的女性林婉兒,讓人沒想到的是卻嫁給了一個當年毫無名氣的廢物小子,還是個入贅之人。那件事情,可以說是一時間婦孺皆知,自那以後,林家被世人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