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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處長,這件事你們必須要嚴肅處理,警容風紀不整被抓住不知道認錯,反而想方設法胡攪蠻纏,還出言對嘉姄進行騷擾和侮辱……,這種人簡直就是警察隊伍中的敗類,一定要狠狠地教訓才行。”
戶籍處處長的辦公室裏,季文遠把項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給喬安民說了一邊,把王嘉姄都拖下了水,強烈要求喬安民對項成進行最嚴重的處罰。
對於這個季文遠,喬安民還是清楚的,正經事上從來沒他,仗著有個湖山區分局局長的爹,整日裏搬弄是非、雞鳴狗盜,他的話裏邊能夠一成可信度就算高的了。
如果隻是個普通剛從學校畢業的小警察,喬安民也就賣季文遠他老爹一個麵子,在戶籍處內部通報一下,批評的嚴厲點,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但這個項成不一樣,他是大老板秘書徐正親自安排的,這麵子不比一個分局局長的兒子小,真要偏頗處理了就有可能得罪徐正。分局局長可管不到他這個市局的處長,可大局長的秘書卻能給他穿小鞋啊。
而且那個項成彬彬有禮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可能是主動的罪人的,九成以上是這個季文遠先不對的,然後把人家給惹到了。
分清這個利害之後,喬安民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一直不說話的王嘉姄,真正關鍵的還是這位大小姐的態度。主管全市公、檢、法、司具體工作的副市長可是她親爹,如果要是她受了欺負,那這件事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可王嘉姄就坐在那裏不說話,喬安民也捏不準她到底什麼態度,幹脆先試探一下,道:“這個項成是今天才剛剛報道的,有些規則不了解也正常,也怪我剛才太忙了沒有跟他交待,嘉姄啊,你看這畢竟是個初犯,又是個小錯誤,你就放他這一馬怎麼樣?”
喬安民作為戶籍處的處長,還是市局政治會議的成員,怎麼說都是正經的副處級幹部,心說我能放下身段來這麼和你說話,就算你老子是大市長,也多少該消點氣了吧。
誰知道王嘉姄還沒有表態,季文遠就又嚷嚷上了,梗著脖子道:“喬處長,既然是個新來的,那就更要嚴格處理了。才第一天報道,就這麼無法無天的,不好好教育一下以後還好得了嗎。喬處長你是不知道,我好好和他說話教育他,卻被他給打了,到現在我這腰還疼著呢,要不是我攔在前麵,他就要和嘉姄動手了,你就想想這事有多惡劣吧。
我就不說了,一個大老爺們受點傷倒沒什麼,過個幾天也就好了。可嘉姄不一樣啊,她是個女孩子,這事要給王伯伯知道了他會怎麼想呢。”
喬安民現在恨不得給季文遠一巴掌,遇上這種事誰不是盡量大事化小,可他倒好,就怕事情搞不大。現在連王副市長都抬出來了,這明擺著就是要用王嘉姄她老子壓自己啊,真不知道季宏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兒子來。
季文遠越是這樣,喬安民就越是覺得這家夥的目的並不那麼單純,心裏還不知道憋著什麼蔫屁呢。看了他一眼,還是繼續問王嘉姄:“嘉姄,你說說對這件事的看法和建議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王嘉姄不是傻子,她很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如果真要通報處理項成的話,的確是小題大做了,這麼對待一個剛剛報道的人,很容易讓人把自己和仗勢欺人畫上等號。
可那家夥也是真的很過分,自己都和他說清楚了,隻不過要看一下他的工作證,然後找他的直接領導說一下警告警告也就沒事了。可他從一開始的胡攪蠻差,到後來的動手打人,還說那麼**的話,這事如果就這麼過去了,以後那家夥還不把尾巴翹到天上啊。
腦子裏全是項成怎麼的惡劣態度,王嘉姄根本做不出正確的判斷;再加上季文遠一直在邊上煽風點火,讓她那一股壓製在心底最深處的市長千金心態也冒了出來。再怎麼說自己都是正確的,他是過錯的一方啊,還出手打了人,處罰他又能怎麼樣呢。
心裏想法的轉變,讓王嘉姄的態度也更堅決起來,道:“喬處長,我也認為這件事應該嚴肅處理,不但是對當事人的教育,同時也能夠給其它幹警敲一敲警鍾。在督察處對當事人進行通報批評之外,我認為也可以在你們戶籍處內部記過一次留入檔案……”
“那好吧,既然你堅持要這麼處理,我尊重你的意見。”正主都這麼說了,喬安民也就沒什麼再好商量的,隻能是對項成說句抱歉了,誰讓你得罪了羅城市司法界老大的女兒呢,不過事後還是要及時給徐正去個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