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天零點,QQ班級群比平常更熱鬧,我也跟著發了句祝同學們新年快樂。
李澤難得一見的也在群裏發了一句新年快樂。
群裏立馬炸了,大家都在調侃他,說以為他不玩手機的,但是李澤再也沒有回複了。
我趕緊點開微信,給他發信息,“新年快樂呀。”
他回,“新年快樂,夏瑜。”
我心裏一緊,每一次都覺得他叫我的名字,是全世界最好聽。
但新年的第一天,我和李澤就失去了聯係,應該是說,李澤單方麵斷聯了。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忙著拜年,後麵我覺得是不是他嫌我煩。
我不敢發大段大段信息的在騷擾他,也開始失眠,應該大口吃肉長膘的春節,我卻瘦了五斤,嚇的我外婆給我媽媽打電話說我可能生病了。
我媽媽還連忙寄了錢回家,讓外公外婆帶我去醫院檢查。
我拒絕了去醫院,因為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怎麼了。
好不容易快熬到離開學越來越近的那幾天,陸兆帶來一個更不好的消息,李澤出事了。
陸兆電話裏和我說,因為李澤爸爸的公司越做越大,加上那邊天氣好,他弟弟回縣城容易感冒,所以把他接回了深圳過年。
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澤在大年初一晚上吃了安眠藥被送到了醫院搶救。
我當時可以用五雷轟頂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很奇怪,手機明明也沒有很重,可是我卻感覺握不住。
眼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滑落,陸兆似乎聽到了我的哽咽,歎了一口氣,安慰我道,“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他爺爺和大伯已經接他回來了,我去看了他,他好多了,你別擔心,也別問他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怎麼掛斷的電話,發抖的手點開李澤的聊天記錄,清一色都是我的碎碎念,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發了一句,“李澤,我好想你啊。”
那邊李澤這一次很快的回複了我的信息,他說,“對不起夏瑜,前段時間我生病了,一直在休養。”
騙子,我心想。
我聽了陸兆的,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開學起碼要請我吃飯。
他說好。
開學前一天,我提前去了學校,我用壓歲錢買了一套新衣服,於莎還給我安利了美瞳,其實學校裏也有不少女生戴美瞳,於莎是校花,她說漂亮,那一定是漂亮的。
一個寒假沒見。
我迫不及待的想漂漂亮亮的出現在李澤麵前。
我和李澤約在一家甜品店,他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太好,但是他還是勉強的笑著對我說,“看看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
我隻覺得鼻頭酸酸的,連忙低下頭,裝作認真的看菜單,抬頭時,他變了臉色,蹙著眉頭問我,“怎麼哭了?”
我搖搖頭,裝作無奈,“我今天帶了美瞳,不太舒服。”
李澤一開始沒說話,頓了片刻,問我,“一定要戴?”
我點點頭,“好看啊…….”又非常認真的問他,“你覺得不好看嗎?”
這一次他倒很快的回複,他說,“好看。”
說完他讓我等一下,他就出去了,一直到甜品都上了他都沒有回來,我等了一會兒,打算出去找的時候,他回來了,喘著粗氣,因為天氣冷,身上還冒著冷氣。
他把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遞給我說,“藥店說這個眼淚水最好,你試試。”
李澤總是這樣,讓我心動,又讓我心疼。
吃完甜品,他送我回學校,我看著他坐上的士的那一刻,我攔了一輛的士去了縣裏的一座老寺廟。
香客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我跪在蒲地上,像一個虔誠的信徒,我對著菩薩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