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忘記他是怎麼和我說的分手,甚至我們那個都不能算是說在一起,又來分手之說?
不過不重要了。
在我這裏,他一輩子都是我的愛人。
他想賴皮,我可不會。
我隻記得李澤讓我別等他,好好學習,好好照顧自己。
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我正在樓頂幫外婆晾被子,我不敢置信明明幾個小時前我才和他通了電話。
萬念俱灰的我直接從三樓樓頂跳了下去。
義無反顧。
可能是家裏的樓頂不夠高,我隻是昏迷了幾天,雙腿粉碎性骨折。
回到家後,我還是會做那種很長很長的夢,和我昏迷期間裏的夢一樣,非常真實的夢到了我們之間發生的種種,隻是夢裏的結局都是我先拋棄了他,他原諒了我。
可能是我的負罪感太深,經常會篡改自己某一部分的記憶,我總覺得如果在他去美國的期間,我要是不賭氣不聯係他,他是不是就不會自殺了。
一個星期後,我出院了。
我沒有去上我家裏給我報的那個大學,我選擇了複讀,坐了半年輪椅後,我可以開始慢慢站起來了。
同學們會在群裏分享大學生活,我卻一點也不向往,李澤和我約定的那個大學,我一定會親自帶他去看。
在我的苦讀下,我終於如願以償的考上了和李澤原定好的那所大學。
我走到哪裏,都帶著李澤那台舊手機,按照以前和李澤約定好的,我一個人爬完了長城,我去吃了全聚德的烤鴨,把所有學校食堂好吃的菜都嚐了一次。
有一次我喝了豆汁,我差點吐出來,我想如果李澤在,他一定會麵無表情的喝完,騙我說味道還可以。
每到我生日的那天,我就會買個小蛋糕對著李澤的照片一起吃掉,隻是我不再許願,因為它不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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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後。
畢業後,我成為了一名心理醫生,哪個時候的抑鬱症或許還沒有這麼普及,但是現在的人越來越重視這種病。
生活壓力過大,感情不順,原生家庭家庭或者任何原因,都可能成為生病的導火索。
我盡可能的去幫助更多像李澤一樣生病的人。
畢竟世界上,有一個李澤和夏瑜就夠了。
陸兆要結婚了,微信上給我發來了電子請帖,當我點開請帖的那一瞬,我的Iphone5突然死機。
我隻好趕緊拿出充電器充電。
同事見狀,親愛的說,“夏醫生,你工資也不低吧,現在iPhone 15都要出來了,你還在這裏用iPhone 5呢?”
我笑笑,不置可否,隻是說了一句,“用習慣了。”
我和同事調了兩天班,買了機票飛回去參加婚禮。
盛讚依舊不太可靠,下班穿著警服就來機場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