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在春惜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啊?”

事實上林鶴鈺更想問,你那日是不是沾染了粉蝶的花粉,不過這件事他問不出口,隻能旁擊側敲。

謝澤吟神色未見絲毫異常:“沒有。”

“真的?”林鶴鈺問道。

“自然是真的。”

謝澤吟道:“那日我隻是跟隨著師兄你到了春惜閣,然後便是和你彙合,除此之外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別的事情。”

“哦,”林鶴鈺還是不太信,又抓緊問了一句:“那你那天晚上,有沒有很難受啊,很痛苦這種症狀啊?”

“沒有,”謝澤吟的視線如同一條尾魚般在他身上遊走,“不過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林鶴鈺來了精神。問道:“什麼夢?”

謝澤吟道:“我夢到了一隻小狐狸。”

“小狐狸?”林鶴鈺詫異不已。

“對,他離我離得很近,又讓我覺得很遠,所以我想抓住他,把它捉到我的籠子裏,放進去,再也不讓它出來,拋頭露麵。”

說這話的時候,謝澤吟的目光一刻也未挪動的望著他,林鶴鈺被他盯得發毛的同時,總覺的他在暗示些什麼,倒也沒有多想。

不過,反派這占有欲,倒是出乎意料的的可怕,也不知以後哪家姑娘會跟著他遭殃。

幹咳一聲,他道:“那你最後抓住它沒有?”

謝澤吟嘴角含笑:“快要抓住了,隻是,他並非是心甘情願的被我捉住,被他咬了一口後,我就放他走了。”

“遲早有一日,我會讓他心甘情願的被我收入囊中。”

轎子裏狹窄不堪,林鶴鈺望著他眼眸裏露出的不甘,後背猛然竄起一股寒氣,他尷尬的笑了笑,道:“咱們別說這個了,快要到青城山了吧。”

謝澤吟離他很近,沒有任何情感的“嗯”了一聲。

兩人隨即無話。

林鶴鈺望著外麵的風景,頭一次有種這轎子怎麼不快點趕到青城山的局促感,還好謝澤吟沒有刻意和他搭話,否則的話,他也要絞盡腦汁去回複。

載著所有人的熱情,馬車很快來到了山腳下。

青城山在一片雲霞中展露金光。

作為早年間的修真大派。這座山靈氣馥鬱,是非常適合逸居的好地方。

十幾人下了車便往山上趕。

上了山,銀符長老接待他們,又說了些路上辛苦的話,好一陣寒暄之後,才散了。

幾人各回各家,林鶴鈺回到久違的青煎觀,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心情也愉快起來。

又過了兩個月後,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便也隨同旁人出列去上早課。

每日上早課的時辰著實是枯燥無味,林鶴鈺每日後打嗬欠的同時,忙著和所有人都搞好關係,雖然旁人未必理他,但他自己還是要把表麵功夫做足。

下課後,謝澤吟正站在一株紅茶樹下,靜靜的望著他。

與前兩月相比,他似乎長得更高了些,少年人眸光晶亮透徹,眉眼如畫,光是站在那裏便惹的所有人頻頻側目。

都說十八是一道分水嶺,算算日子,這小子也要過十八歲生辰了吧,林鶴鈺暗暗想著,很自然就走了過去。

這幾日,謝澤吟時常下學後過來,陪同他,林鶴鈺早已習以為常,他剛習完劍,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極不舒服。

謝澤吟也在學劍法,不過他倒是渾身神清氣爽,看不出任何不爽快:“師兄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