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寰有些無奈。
本著基本的尊重，他從來沒有在宋錦末的房間裏睡過，也盡量不打擾他的私人空間，這也是協議裏麵一開始就說好了的。
當他選擇邁出越界那一步，他自然知道意味著什麼。
但是宋錦末好像不知道，他隻知道變成兔子了離不開他，所以要跟他睡一起，隻知道自己很難過，所以喝醉了酒也想要安慰他。
可那些都不是基於他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這樣的“越界”，讓顧塵寰感受到了新的“痛苦”，是那種抽絲剝繭，想要去探究一個人的內心，甚至隱隱期待對方與自己抱著同樣想法的感性與客觀上明白對方不會如此的理智之間撕扯的痛苦。
偶爾讓他竊喜，偶爾讓他難過，更多時候，是慶幸。
“哥哥......”
宋錦末感覺到拍著自己後背的那隻手好像停了，他不安地伸手摸索著，直到被一隻手輕輕握住，熟悉的薄繭和力道將他包裹。
後背溫柔的輕撫讓他感到很溫暖。
宋錦末閉上眼睛，陷入徹底的沉睡。
*
第二天宋錦末果然起遲了。
因為醉酒，他起來之後腦袋還是暈暈的。
他起身後茫然了片刻，摸摸身邊的位置，涼涼的，但是他嗅到了一點顧塵寰的氣息，總覺得對方的氣息似乎比起之前要清晰了許多。
腦海中模模糊糊閃過一些片段，他不太確定對方昨晚是不是睡在這裏了。
雖然這個想法有點荒謬。
他揉揉眼睛，覺得有些幹澀腫痛。
最近太冷，房間裏已經開上了暖氣。
宋錦末看著自己單薄的裏衣，更確定昨晚是顧塵寰扶他回房間的了。
畢竟他連昨晚的記憶都沒有，應該不會條理清晰地做這麼多事。
宋錦末掀開被子下床，去衛生間洗漱，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驚了一下。
眼睛怎麼這麼腫？
宋錦末感到奇怪。
他昨晚哭了？
薑姨最近很開心，她發現自己的十全大補食譜好像奏效了。
今早顧先生神清氣爽從末末房間裏出來，還說他可能要多睡會兒，讓自己不要打擾他。
薑姨心裏樂開了花，這對小情侶看來昨晚挺和諧的，她覺得自己功不可沒，決心再給顧先生買點補身子的食品補補。
自然，這個不能明著跟顧先生說，不然多傷人自尊心？
看著宋錦末紅腫著眼睛從樓上下來，薑姨也不意外。
“末末醒啦，快來吃早餐，還給你熱著呢。”
宋錦末點點頭，有點難受，“薑姨，我眼睛好疼。”
薑姨輕咳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害，先生也真是......沒事兒，姨給你拿冰塊敷一下就好了啊。”
宋錦末疑惑，“哥哥怎麼了，我眼睛變成這樣是哥哥做的嗎？”
薑姨身形微頓，老臉一紅，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呢？什麼話都往外說。
宋錦末還在自言自語，“可我怎麼感覺我這樣子好像是自己哭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