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緣心裏一激靈,大伯父難道還是一個護妻的主?這是來為大伯娘討說法來了。
陳氏穿戴整齊,拿著一盞很少點的油燈走在堂屋,放在飯桌中央。黑黢黢的屋裏才有了一角黃色亮光。
單大伯揮手用力推門進來,冷著臉進入堂屋。站在堂屋一言不發,好一會才出聲。
“小弟,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嗎。”
單爹抬眼茫然的道,“大哥這話從何說起?”
“哼”單大伯冷哼一聲,“小孩子玩耍有些爭執在所難免,我們做父母的去討公道,有些誤會,這都是小事。你竟然逼著你嫂子把你侄女打成那樣,就為了出口氣,平白讓村裏人看了笑話。”
單爹有點惱火,大嫂見財起意上門討要玉石,後又因玉石討要不成惱羞成怒打了自己的女兒,這又幹自己什麼事?
壓著心裏的火氣,悶聲悶氣的說:“大哥,本來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耍,,偏偏大嫂誤以為有好東西,見財眼開搶奪自己侄子的東西,辱罵自己的侄子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難道這就是大嫂的修養?弟弟我也沒有逼著大嫂毆打二丫,大哥你不如回去問問村裏人實情。”
說完氣憤的扭頭不再理睬自家大哥。
單大伯看自家弟弟滿臉含怒的樣子,也不再說此話事,轉而說起:“長嫂為母,家醜不可外揚此話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讀的書,難不成都忘到狗肚子裏去了不成?”
陳緣躲在門後偷聽單大伯顧左右而言他,不屑地撇撇嘴,讀書人真會耍心眼子。
停頓一會,隻聽大伯軟和了聲音,隻說起另外一樁事。
“再者說,你大嫂向來就是如此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她可不曾虧待你,當年你媳婦生四丫和虎仔難產的時候,是你大嫂請來的娘家穩婆祝你家平安生產的,你不知感激,還斤斤計較這種小事。”
單二郎對此事不否認,緩和聲音道:“大哥,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知道就好,不可讓村裏人再看我們家的笑話了,你兩個大侄子日後也要走科舉之路的,這些兄不友,弟不恭之事萬不可發生在我們家,影響他們的仕途。”單大伯說完,捋一把自己的短胡子。“去把大順大才叫進來。”
躲在房門後的單大順單大才不等單爹叫自己,自覺就出來了。
“大伯”單大順單大才乖巧的喊了一聲,垂手低頭不語。
“就為了一塊破石頭,看看你們妹妹她的臉被打成什麼樣,以後她還怎麼嫁人。”
單大才不服氣,頂嘴反駁:“分明是伯娘自己動手打的二丫,為何要怪我們,伯娘還罵我們是小雜種,若我們是雜種二堂哥和四堂弟又是什麼。”
單大伯氣的瞪眼,用力拍著桌子,“砰砰”“反了你,長輩說話,也敢隨便回嘴。”
陳緣躲在門後暗笑,二哥幹的漂亮。
眼看著自己教育侄子不成反被教育,又訓斥起自己的弟弟:“二郎,這就是你教養的好兒子,今天敢頂撞長輩,長大就敢對抗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