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倒一碗水給婆婆,單邱氏挑起眼皮瞥了眼,冷哼一聲接過水碗,說了那麼久嗓子著實幹巴。
陳氏道:“兩個侄兒讀書的事,我和二郎肯定支持,娘你也知道,咱分家的時候隻有3文錢...這也要時間等我們攢攢不是。”
“嗬忒!”單邱氏一口濃痰吐在地上。
“老二媳婦你別拿分家說事,3文錢咋啦,給你就不錯了,看看你們家三個小子光吃不掙的,那不都被進你家肚子裏了。”單邱氏說得一點不臉紅。
陳氏憋著氣道:“是是是,這不是分家了,您老也負擔輕省些,我們也少麻煩您。”
“你們也別跟我繞圈子,有沒有錢我還不清楚,這兩次趕集掙不少吧,打著我們單家祖傳的秘方,也得看我們單家同意不同意。”
單邱氏看著這一旁的木頭兒子不屑道。“老二,你說句話,這錢你拿是不拿。你侄子以後功成名就也忘不了你這叔叔的好。到老了有當大官的侄子孝順,說出去誰不羨慕你。”
這老太婆可以稱得上是古代pua的鼻祖,沒影的事被她說得板上釘釘似的。
單二郎眉頭有些鬆動,自己幾個兒子沒機會讀書了,若是侄子能有出息,那也是老單家的種,自己也是他們二叔,說不準....
“爹,你看誰來了。”單梨花走出堂屋出聲道。
單家大伯單勤學從外麵進來,身後還跟著妻子王氏,笑得喜氣洋洋。
單勤學走到邱氏麵前:“娘。”
單邱氏有些不明所以,用眼神示意大兒媳婦,大兒子怎麼過來了。可惜王氏是個蠢得,隻聽到報信的虎仔說來拿魚丸的方子開心地眉不見眼的,沒接收自己婆婆的眼神。
熱熱絡絡的往陳氏身邊靠,“我說弟妹啊,這才幾天沒見呐,小臉紅潤了不少,沾著祖宗的方子掙不老少吧。”
陳氏得到單梨花的授意知道妯娌的意思,往旁邊退,也不搭話。
王氏對陳氏的態度不以為意,哎呀,這魚丸方子馬上就是我家的了,神氣什麼。
趴在圍牆上的街坊四鄰問道:“哎,你家祖傳的魚丸方子咋傳給二郎沒給大郎呢,沒聽說傳小不傳大的。”
其它人應喝,“就是,我說邱老太婆這方子是你家祖傳的不,別是人家陳氏從娘家帶來的。”
單邱氏瞪著那雙老眼道:“放你娘的屁,我們家祖傳的方子你知道個屁!”
“老二啊,你侄子的束脩...”
單梨花從陳氏後麵露麵道:“奶,我家同意幫大伯家交束脩,得立個字據。”
“我...”單二郎剛想說不用立字據。
邱氏不樂意了,立刻拍著大腿坐在地上哭嚎道:“哎呀我的天哪,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吧,親叔叔供親侄子讀書還要立字據。”
耷拉著三角眼惡狠狠地盯著單梨花,像要生吞了她。
幹嚎道:“我們老單家造了什麼孽啊。娶了這惡毒媳婦!是不是你娘教你的,我家老二往日裏最是聽話,必是你娘教你這樣說,你個小賠錢貨看我不打死你。”
爬起來要擰著眉頭要掐單梨花,單二郎忙攔著親娘。
這老婦連帶著自己兒子也恨起來,狠狠地擰了下他胳膊,痛的單二郎直抽氣。
“你個小白眼狼,用著我們老單家祖傳秘方,供你侄子讀書你都得要立字據,是不是以後我們老兩口吃你一點都得要簽字畫押啊!”
單二郎有些懵,這這...怎麼變成這樣了。
“娘,這方子不是阿爺給我的,是...是陳氏。”
老太婆聽到陳氏就來氣,大嚎大叫道:“好呀,你連祖宗都不要了,我們老單家的秘方難不成是陳氏娘家給的不成,他家三個兒子不給偏偏給外嫁女兒,老二,你老娘我還沒瞎!”
單二左右為難,這...他也不知道陳氏怎麼會的,但做魚丸好像也沒難度。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單大順的聲音,“大舅舅,到家了。”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許久沒來了,不知道你阿娘在做什麼。”
單大順的聲音傳來:“我阿娘肯定在打絡子,家裏連鹽巴都買不起了,得抓緊趕製換些銀錢。”
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我教你阿娘做魚丸的法子,怎麼?不行?”
單大順的聲音說道:“不敢瞞舅舅,家裏做魚丸生意都是賒賬買的碗筷,鹽巴,這兩次還沒將賬目還清呢。”
兩人邊說邊走,走進院子裏,大舅舅陳明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