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葉從樹上飄飄落落地掉到小河裏，遠處傳來孩童們嬉戲打鬧地聲音。
河水“嘩嘩”地流動，有小魚從水中的竹簍旁遊過。
“嘩嘩”
單大順雙眼直視二弟。
單大才將自己的那句話在舌尖反複咂摸，好像...沒說小妹壞話吧，就是...就是...
良久...
單大順撥開二弟的手，拿起水裏的魚簍子往岸上走。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單大才一臉懵，轉身跟著大哥上岸，帶起一陣水聲。
“嘩嘩”
“大哥，啥話。”
兩人一起上岸，單大順將腳踩在草多的地方，擦幹腳趿拉著鞋子，坐在樹蔭下。
望著遠處的梨花山，平靜地說：“也許是山神會護佑著它疼愛的子民。”
單大才坐在樹蔭下，看看大哥看的方向，又扭頭看看大哥，誰？山神？
耳邊傳來大哥悠悠地歎息。
“呼...”
單大順專注地看著二弟道：“豬仔，她遭了那麼大的難，心性和以前不一樣也正常。小妹還是我們的小妹，這點毋庸置疑。”
單大才看著大哥，茫然地道：“我知道啊，我沒說小妹不是我的小妹，我是說她變得跟以前不一樣。哎！不是，這怎麼越說越繞了。”
“大哥，小妹以前可是不愛說話的。最奇怪的是，隻要小妹說的話，咱爹咱娘一百個讚成，上山采的菇子，小妹說吃，娘就煮，小妹說賣魚丸，爹就去撈魚，現在又說漚肥養田。爹也是二話不說就幹，他就不怕把幾畝麥子養死了？”
單大順側過身擰了二弟的耳朵。
“哎喲，疼疼疼，大哥輕點。”單大才歪著脖子叫疼。
“你當咱爹咱娘像咱似的，沒見過世麵，沒點自己的判斷力不成，傻子。”
單大才不服氣：“那為啥小妹一提出來就去做，以前咋沒去做。”
單大順虛著眼看這個弟弟：“以前咱家可是沒跟大伯家完全分家。”
不在理睬這個弟弟，背起魚簍子，套好鞋子轉身往家走。
單大才坐在原地，看著大哥遠去的背影，捂著耳朵若有所思。
“哎！豬仔，幹嘛呢，別像小姑娘一樣，下來玩。”村裏的男孩揮著雙臂喊單大才。
單大才看著尚早的天色，甩開剛剛的念頭，追著小夥伴們下河去玩了。
“哈哈哈，這邊有條大魚，攔住攔住！”
“哎！在你那邊，豬仔...快攔住，拿石頭。”
“這兒，這兒。”
“哈哈哈，跑不掉了！”
“嘩啦嘩啦......”
單大才興奮道：“哈哈哈，我捉住它了！”
周圍小孩圍上來，歡呼雀躍聲。
“快看，那裏有個人好像在看我們！”有個小孩指著河對岸的樹下。
對岸的樹下，野草隨風左右擺動。
隱約間能看到有個人影趴在地上往河裏看。
“走，過去看看。”單大才帶頭往前走，幾個差不多大的小孩踏著比肩高的水淌到對岸。
“這人是不是死了！？”有個小孩驚恐的開口。
單大才小心翼翼地伸手過去，試探呼吸。
“呼！還活著！”
少年衣衫襤褸，麵色萎黃，雙頰凹瘦，頭發亂糟糟地披在肩上。呼吸微弱，隨時都會噶過去似的。
“怎麼辦，得回家叫大人。”一個小孩提議。
“呔，你把他帶回去，你爹會揍死你的，你看他這麼瘦肯定沒錢吃飯，請大夫的錢誰出。”另一個小孩不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