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帳篷裏冉冉沉香熏香了整座大帳。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毯隔起,既溫暖又溫馨。

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回到大帳,李尚宮有些擔憂地說道:“公主,晚上可汗應該會過來……\"

陳晨脫下繁雜的禮服,侍女們為她套上了寢衣,語氣疑問:“嗯?”

李尚宮說:“可汗……”又欲言又止。

可汗年紀大了,她怕公主不願,但是又不忍心點明,勸解也不是,不勸解也不是,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晨瞥了一臉擔憂的李尚宮,反問李尚宮:“你是覺得可汗不好嗎?”

“奴婢不敢。”李尚宮急忙否認。

“你們人都把身外的東西看得太重,可汗是一方雄主,必有過人之處,他隻是年紀大了,年輕人未必有他的睿智和胸襟。”陳晨笑著說。

“看人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看其衣裳,看其年紀,並不合適。我能成為他妻子,我很欣喜。”陳晨又說,他反倒勸慰起李尚宮。

李尚宮五味雜陳,她不知道公主是真的如此想的,還是強顏歡笑地逞強,隻回答道:“公主所言極是。”

畫皮妖的耳朵很尖,李尚宮不知道有人在帳外偷聽,她聽到了。

她說了這番話後,又聽到了帳外之人小心離去的聲音,就是不知道是誰在外頭偷聽。

叮叮當

侍女們掛在帳簾上的叮當響了起來,身著婚袍的烏日圖可汗在侍從的簇擁中,步入公主的外帳。

他屏退了侍從,包括漢國的侍女,合上了帳簾。李尚宮雖憂心忡忡,但是無奈隻能退下。

而後,一步步走向陳晨。

燈火下,他紅光滿麵,目光熾熱。

用一句話,表明了他今晚勢在必得。

“公主,從見你第一眼開始,本可汗就等待著這一刻。”

他今夜喝得不多,意識清醒!

他要用最清醒的意識,拿下公主這朵嬌豔欲滴的鮮花。

陳晨半臥半靠床榻,慵懶地斜斜看過來。

在烏日圖可汗看來,女子斜臥美人榻,鬢雲亂灑,朱唇微翹,明眸緊閉,甚是嬌媚。

她隨意的姿勢,隨意的動作,便是一幅美人畫。

頓時色心大起。

烏日圖可汗一步步向陳晨走來,就要摟抱她。

陳晨伸手攔住他的大手,起身皺眉道:“可汗,你身上一股子酒味,快去洗洗。”

美人巧笑如花,嬌靨燦若雲霞,烏日圖可汗被迷得五迷三道。

漢國人就是麻煩,烏日圖可汗低下頭,還想抱美人,敷衍道:“就喝了一點點,不打緊,不耽誤事。”

陳晨卻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胡子,抓住了他每日小心打理的胡子。

草原男人以留須為美,烏日圖平日裏邋裏邋遢的,但這把胡須卻是剪得整整齊齊,很是寶貴。

現在心愛的胡子被陳晨揪在手裏了,瞬間沒了氣勢。

烏日圖可汗雙手護著他寶貴的胡子,忙道:“我去洗,我去洗,公主快快鬆手。”

“三天前的事,我可還是生氣呢,你今天還想上我的床,我氣都沒有消呢,可汗是打算就這麼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