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裏,樹下的小桌上,放著一把黑漆漆的怪形長劍,還有一把同樣黑漆漆的短刀。
“這是那根雷擊陰沉木做的?”
我拿起長劍耍了幾下。
陰沉木的密度比尋常木材大得多,能沉水,受雷擊之後卻變得輕了許多,比木質鬆散的梧桐木還要輕許多。
這把劍一米多長,加上劍鞘的重量卻還不到一斤,非常的輕巧。
雖然質地輕飄飄的,這木劍卻並不脆弱,指甲在上麵連最淺的印子都掐不出來。
我還掰了兩下試試,以我的全部力氣,能勉強讓劍尖和劍柄碰到一起,卻不會發生絲毫的斷裂,鬆開手馬上恢複原樣。
而且,劍柄、護手、還有劍身上的幾個怪異弧度也不是裝飾,有了那幾個弧度,雷擊木劍拿在手裏更加順手,能輕鬆完成很多高難度的劍招。
“真是不錯!”
把劍遞給霍無疾,我由衷讚歎了一句。
昨天還覺得羅三川不靠譜,他製作的這雷擊木劍卻讓我刮目相看,毫無疑問的大師水準。
“這是給你的。”
羅三川把短刀遞給了我。
我抽出短刀一瞧,發現刀刃並不是雷擊木材質的,而是前天晚上土狛叼回來的那根原屬於無頭屍的手臂尺橈骨。
這根不化骨經過簡單的打磨,輪廓成了一個微帶弧度的刀刃形狀,刀身部分二十多公分長,剩餘的十公分長度和雷擊木的刀柄嵌套在了一起,刀柄上篆刻了許多米粒大小的經文。
刀鞘也是雷擊木做的,也篆刻著許多晦澀難懂的經文。
“別看這骨刀不鋒利,它不是用來捅人的,最牛筆的地方在於它能夠吸收鬼祟的陰氣。哪怕是紅衣厲鬼被這骨刀捅一下子,傷口也無法愈合,陰氣嘩嘩往外漏,就跟人失血過多一個道理……”
羅三川滔滔不絕的介紹著自己的作品。
叨咕了半個多小時,羅三川又給我們展示了他的第三件作品,是一串雷擊木的佛珠,每顆佛珠比黃豆粒大不了多少。
“霍哥帶回來的那根雷擊陰沉木,大部分都是廢料,能用的部分做了一把劍一把骨刀,剩餘的邊角料我做了這串佛珠。正好做出來一百零八顆羅漢珠,簡直就是天意。”
“不愧是禪雲寺的天才弟子,果然有兩把刷子。這樣吧,今晚我搞個烤全羊,你在旁邊聞著味兒吃大米飯。”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張屠戶打電話,讓他給我處理一隻羊羔子送過來。
“風哥,我是俗家弟子,不忌口,我也想吃烤全羊。”
羅三川咽了咽口水。
聯係好了張屠戶,我回到房間,準備清點一下手裏的兵器。
銅鐧、棺材釘、黃巾斥候、各種符籙、還有一把從二師父遺物裏翻出來的匕首。
現在又多了一樣,不化骨短刀。
“把那東西也拿出來吧。”
我從床下的箱子裏取出一個紫檀木盒。
這木盒當初是放在二師父家堂屋房梁上,裝棺材釘用的。
現在,裏麵還躺著一個青銅燈。
這個青銅燈一看就是很有年頭的古物,表麵綠鏽斑駁,比雞蛋略大一些,是一個八角燈籠的古樸造型,大約七八斤重,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拿在手裏晃晃,裏麵好像還裝著什麼液體。
當初的棺材釘實際上有三部分,鐵鏈的兩頭,一頭是棺材釘,另一頭就是這個青銅燈。
棺材釘鎮屍,鐵鏈捆屍,這都是我在使用過程中發現的作用。
至於這青銅燈,當時拿在手裏沒有感覺到法器的那種波動,覺得是個裝飾品,就解下來放在木盒裏,一直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