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如果說徐淩度的死是一起對死者抱有極大仇恨的蓄意謀殺,那麼邱冰容的死則更加謎團重重,她特殊的陳屍方式以及走出房間的緣由都讓夏落一籌莫展。更重要的是,在這棟被暴風雪孤立的別墅內,有一個人便是這兩起血腥事件的罪魁禍首。不,現在就斷言凶手隻有一個人還為時過早。

在發現邱冰容的屍體後,夏落讓慕斯對現場仔仔細細地拍了照片,然後自己負責對屍體做初步檢查。目前雖然掌握到了幾條線索,但從中推理出真相的難度等同於將一幅純白的拚圖拚完整,夏落此時隻能對著完全沒有頭緒的一堆散片皺眉頭。

“邱冰容應該死於午夜十二點以後,屍體呈自然體位,表情安詳,屍斑呈鮮紅色,四肢也有鮮紅的色斑,體表沒有傷痕,推測是凍死。從屍體上的積雪厚度和今早的降雪量來判斷,凶手把屍體移到現場不超過兩個小時,也就是早上七點左右,所以雪地上才沒有腳印。可這個案件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就在於,凶手為什麼要把屍體搬到那個地方?慕斯,你有沒有在聽啊?”

此時,夏落正坐在別墅客廳的沙發上,對慕斯放空的行為表示抱怨。其實慕斯也不想放空,但身處在連續發生兩起凶案的別墅中,她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便隻能讓自己放空來尋求短暫的安寧。

隻有夏落這種怪胎才能做到越危機越冷靜,還能一邊思考一邊往嘴裏倒零食。慕斯有時候甚至懷疑,夏落對那些活著的人到底有沒有報以感情,如果真的有,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感受過呢?“我好喜歡誰誰”這種話她可從來沒有說過。

也許對夏落來說,表達感情的方式並不一定要用語言。比如替睡著的慕斯蓋上毛毯,或者把熱好的牛奶遞到慕斯麵前,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她倒沒少幹。再比如她在分析事件的時候總希望慕斯能配合她的步調,否則就會像吃油條沒搭配豆漿一樣不自在。慕斯不解,明明在她沒有遇到夏落之前,夏落都是一個人調查的,沒有聽眾的夏落不也破了不少案子?

時間一久,慕斯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其實夏落很怕寂寞,就像離開了毛毯的貓那樣。

“夏落,我們繼續待在這裏真的安全嗎?”慕斯沒有心思聽夏落分析案情,也不想猜誰是凶手。連續兩起詭異至極的命案擺在麵前,慕斯和其他人一樣,首先擔憂的理所當然是自己的安全。

“對啊!不是你說待在房間裏就沒事的嗎?結果邱冰容還是死了!我不要再待在這個地方了!”章實川抱著頭,神情痛苦。

他是第一個發現邱冰容屍體的人,受到的打擊也比其他人大,甚至有點超過了徐淩度的死對他的衝擊。

之前和章實川大打出手的龔林傑這時倒沒有再指責他,看來邱冰容的死對他的衝擊也相當大。但與章實川不同,龔林傑的情緒裏更多的是對身邊人的恐懼,就好像預感到那個凶手正手持著滴血的刀子站在他身後一樣。他已經不單單把章實川鎖定為嫌疑人,甚至跟仇誠山、胡婭莉以及東雲鄉都保持了距離。這個行為太容易看穿,簡直如同在白紙上寫了黑字般,明確地告訴夏落,這兩起殺人事件發生的緣由百分百和他們登山社團有關。

“還是想辦法下山吧,我一秒鍾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龔林傑看向夏落,好像在向她求救。

夏落正在思考的事情顯然不是章實川或者龔林傑他們能夠理解的,但她並不想解釋,目前想通過講道理分析問題的方式來說服他們幾個顯然不可能。

“什麼都不要說了。相比玩幼稚的偵探遊戲猜誰是凶手,安全下山才是最重要的,何況食物也所剩無幾了。”一直靜觀其變的仇誠山終於說了句中肯的話,慕斯對此也十分認同,她看向夏 落……

夏落卻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沒有任何表態的胡婭莉和小菲。

她覺得這兩個人並不關心其他人所做的決定,仿佛不管發生什麼都與她們無關似的,這種曖昧的態度不得不讓人在意。夏落暫時把對這兩人的疑惑放在心裏,問了最後一個人——東雲鄉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