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府的幾日,扶蘇很不開心。

不僅是因為被揍了一頓,還有趙讓對他的態度。明明對方沒比他大兩歲,可一口一個“侄兒”叫得扶蘇心中極為痛苦。

他怎麼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趙讓的侄兒呢?

四天一次的調休來了,趙讓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也該帶著自己的侄兒去河東郡城看看店鋪。畢竟火鍋店是趙老哥跟他約定好的事情,趙讓始終都掛念在心上。

而火鍋店的選址,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當趙讓來到扶蘇三人所居住的別院時,眼前的場景卻是令他會心一笑。

三人正在抱著竹簡讀書,場麵很是和諧。

不過,當扶蘇看見趙讓的一瞬間,他的臉色立刻就難看了幾分。

趙讓也不生氣,隻是將扶蘇當成小孩子來看待。對方剛被自己教訓,能對著他笑嘻嘻才怪了。

“我的乖侄兒,你在看些什麼?”

趙讓笑著找話題,像極了過年去別人家走訪的親戚。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看的都是聖人著作,你看不懂。”

扶蘇對趙讓沒什麼好印象,說話自然不會客氣。

若是個普通人用相同的問題來問大公子扶蘇,他或許都是笑著跟對方解釋。可對趙讓,扶蘇心中真是沒有半點好感。

“侄兒此言差矣,你叔叔我雖然著作沒讀過幾卷,可文化程度還是很高的。”

趙讓說出這番話時,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

他當年雖然隻是個普通的中學曆史教師,可他所教書的學校在帝都都是首屈一指的重點院校,他本科就讀的大學更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好大學。當年考上那學校,他還是他們市的理科狀元,妥妥的學霸一枚!

隻不過後世實在是太卷了……

理科狀元學工科,結果畢業了還隻能夠給中學生教文科……

但是,趙讓對自己的自信還是有的。

不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他自認為常識懂得多。

他的知識儲備用來對付古代人,純粹就是降維打擊。

“你?你上過幾年私塾?”

扶蘇見趙讓想在這方麵找存在感,他頓時就來勁了。

這個可惡的家夥憑借自己的身份三番兩次的欺壓他,今日,他必須得用自己的文化讓對方下不來台。

“有沒有文化跟有沒有上過學是兩回事,兩者之間其實並不衝突。”

“可笑!”

扶蘇聽到這句話,直接搖頭笑了。

“古之聖人都是一卷卷竹簡讀出來的,你怎麼就這麼自信呢?”

扶蘇乜斜了趙讓一眼,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竹簡的文字上,言行舉止中的不屑不言而喻。

“侄兒,看你才華橫溢的樣子,叔就考你一道題吧。”

扶蘇那嘚瑟模樣看的趙讓牙癢癢,他可不想在自己的晚輩麵前失了威風。

“你還有問題能考得倒我?來!”

扶蘇很是自信的說道。

淳於越見狀,隻是淺淺一笑,並沒有將兩人的爭執放在心上。

扶蘇是他一把手調教出來的弟子,聰慧過人,他可不信趙讓能夠拿得到自己的徒兒。

“別太自信。”

“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趙讓一開口,就是一道經典的雞兔同籠題。

這種題目丟後世,七年級中學生就會用二元一次方程來解。可放在現在,對於扶蘇而言,這道題目的難度不亞於讓他帶兵直接將北方匈奴徹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