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能夠戰勝體型比自己大許多的野獸,就是因為人會使用工具。”
“大秦現在正在用全新的工具來對付我們,我的孩子,你知道我正在擔心些什麼嗎?”
單於頭曼說著說著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恐懼。
那種恐懼,不是見到千軍萬馬的畏懼,那是一種對於未來的懼怕。
“大秦對於工具的理解領先我們百年,一旦他們生產出了超出你我想象的兵器,那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單於頭曼想到了太多,但他不能完全說。
“阿大,你操心的有些過度了。”
冒頓倔強的抬起頭。
他堅信,隻要部落勇士足夠強壯,馬兒跑得足夠快,箭射的足夠準,那大秦鐵騎壓根就不堪一擊。
“可能是我這個老頭子想的太多了……”
單於頭曼目光有些渾濁,在漫天大雪的映襯之下,他的一頭華發似乎融入到了周圍的天地之中。
“我的孩子,將來你會是匈奴部落的掌權者,百萬部眾的性命都要交給你掌握。可你現在還是沉不住氣……太沉不住氣了……”
單於頭曼無奈的搖了搖頭。
冒頓是他最優秀的兒子,他對冒頓抱有無限的期望。
可今日對方的話,著實是令他有幾分傷心。
並非是因為冒頓的話語衝撞了他,而是因為冒頓那股子毫無理由的自信。
比土地,秦的疆土大匈奴近十倍。
比兵馬,大秦鐵騎在與匈奴騎兵的對戰之中不落下風。
如今對方又在陰山以北修建了一道天塹,可冒頓沒有半點擔心,反而不以為然。
單於頭曼就算是想將部落的權利交給自己的兒子,可他那顆愛操勞的心也不會允許一個性格急躁的家夥成為匈奴部落的王。
“阿大,力量本來就是屬於年輕人的。你的年紀太大了,這些事情不是你該想的。”
被單於頭曼當著各大部落的勇士麵前指責,冒頓隻覺得自己掛不住麵子,他生氣了。
“你是什麼意思?”
單於頭曼對著自己的兒子怒目而視,他又是傷心,又是憤怒。
狼王雖然老邁,可他依舊有著號令群狼的能力。
冒頓剛才的話,讓單於頭曼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阿大,我的話……你難道還沒有聽明白嗎?咱們明明有跟大秦帝國開戰的能力,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猶豫些什麼?各大部落的首領私底下找過我很多次,他們對你的懦弱感到了不滿!”
“你!放肆!”
單於頭曼徹底火了。
身為單於,身為草原獨一無二的王,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兒子指責。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有什麼資格來指責自己?
“你?你難不成是想翻天?”
單於頭曼靠近了自己的兒子,反手給了對方一個響亮的耳光。
被重重打了一巴掌,冒頓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
“哈哈哈!”
“你這畜牲,枉我還想將掌控草原的權利交給你!”
單於頭曼無比憤怒地捂著自己的胸口,他隻覺得心很痛!
“阿大,屬於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草原隻屬於我冒頓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