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質疑聲，趙讓身後的蓋聶皺起了眉頭，這位大秦第一劍聖似乎都沒想到竟然敢有人在此刻站出來質疑趙讓。
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前途了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蓋聶便主動上前氣場全開的問道。
“你有什麼資格來質疑科舉考試的總考官？”
蓋聶氣勢全開，在場的讀書人們隻覺得如墜冰窟，冰冷的劍氣嚇得他們渾身顫抖，甚至有膽小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蓋聶是誰？
一個從屍山血雨中走出來的男人。
他的劍不知斬殺過多少的猛將與軍人，眼前這群讀書人與他相比，實在是太嫩了。
口出狂言的那名讀書人嚇得滿頭是汗，他壓根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引來蓋聶的關注。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咬緊牙關說道。
“我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立誌為百姓謀福利。如今趙大人言語之間的意思是一句話就能夠決定我這麼多年的生死，那他口中的公正公平究竟去哪裏了？他趙讓就能代表著絕對的公正公平嗎？我不服！”
這句話，頓時點燃了場上不少暗自不服趙讓的人心中的勇氣。
“是啊，趙讓雖然有才，但他也不能象征絕對的公平吧！”
“趙大人真是一句話能決定我們的生死，誰敢得罪他啊？”
“天王老子來了河東估計也得在趙大人的麵前夾著尾巴做人，河東究竟是大秦的河東，還是趙大人的河東？”
最後這句話格外歹毒，就差往趙讓腦袋上扣反賊的帽子了。
即便心胸寬廣如趙讓，在聽到了這句話以後，臉色也是陰沉了起來。
他是真沒想過，自己與這幫才子素未謀麵，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帶有如此大的恨意。
可趙讓心中同樣明白，如果沒有他提出科舉製度的話，出口攻擊他的那些人本應順理成章的成為各地官員，壓根就不需要經過科舉考試。
蓋聶被那名讀書人問都說不出話來，他打心眼裏欽佩趙讓的才識，可他又該如何讓在場所有人認同自己的觀點呢？
他做不到。
伏念看見這一幕，嘴角露出了微笑。
趙讓擺明了就是想給各地才子來個下馬威，但是想立威，自身必須得靠得住。
從眼前的局麵來看，的確有很多人沒有將趙讓放在眼裏。
伏念隻覺得有趣，他也想看看趙讓該如何解決眼前這場由他自己引發的鬧劇。
“本官早就說了，本官是此次科舉考試的總考官，這是朝廷賜予本官的責任。你質疑本官是否能夠做到公正公平，那不就是在質疑陛下的決定是否英明？”
趙讓雙目如電，眼中迸發出了一股寒芒，直勾勾地望向那名質疑他的讀書人。
“你，也配質疑陛下的決定？”
“我不敢，但是……”
那名讀書人還想狡辯之際，不遠處的馬車中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剛來河東郡城就這麼熱鬧，真是給本相看了件新鮮事。”
聲音雖然不大，可這道聲音傳出來後，四下一片寂寥無聲。
本相？
傳聞此次科舉考試的副總考官是右相馮去疾，莫非……
眾人失神之際，馮去疾緩緩走下馬車，雙目無比冰寒的看向那名公然質疑趙讓的讀書人。
此刻，對方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他家裏雖然有些勢力，可是跟右相大人相比，他的那點背景連狗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