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老江湖，伏念很快就替自己找好了理由。
趙讓若是想要給他輕易定罪，反倒是替自己留下了把柄。
“評定標準的確是本官來定的，可主考官的身份可不是本官能定的！伏念，你可知是誰將主考官的職位賜予本官的？”
趙讓豎著眉頭，一字一句的問道。
“自然是英明神武的陛下了，可陛下遠在鹹陽又日理萬機，就算是聖人也無法做到麵麵俱到。陛下無心操勞科舉考試而選錯了主考官，似乎也沒有那麼令人意外吧。”
伏念臉上掛著陰冷的笑，他既然選擇站出來，就必須得跟趙讓鬥到底！
趙讓同樣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你的意思是本官辦事不公是吧？可評判試卷的考官並非本官一人，右相大人同樣參與了此次科舉考試的評卷流程。你對本官指指點點沒關係，本官寬宏大量，對心胸狹隘之輩依舊保持仁慈。可右相大人的名聲豈是你等能汙蔑的？”
馮去疾板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伏念。
剛才還在起哄的才子們，現在一個個不敢說話了。
尤其是場上大多數的才子都沒有機會進鹹陽見祖龍，伏念無形之中是在替他們說話，他們自然不會站出來挺趙讓。
但是河東郡城的百姓們炸了！
“你讀了兩本書，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大人物了？趙大人是你這種酸書生能夠質疑的嗎？”
“我看不選儒家的人上榜也挺好，要是儒家才子個個都像這個酸書生一樣心胸狹隘，那種人選上去對天下百姓而言也是禍害！”
“趙大人做事情最講究公正公平，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被稱之為人，應該說是禽獸才對！”
河東郡百姓們氣憤無比，一個個指著伏念破口大罵，可伏念就像沒事人似的，壓根不為所動。
“趙大人，小民方才隻不過說了點心裏話而已。大人位高權重，應該不會跟小民計較吧？右相大人的清廉聞名大江南北，小民自然不會質疑右相大人的公正。可趙大人身為此次科舉考試的主考官，若是大人想要將一個人送去鹹陽的話，那應該很簡單對吧……嗬嗬……”
伏念諷刺完了趙讓之後，還嗬嗬的冷笑了一聲，好像他說的就是真相似的。
可伏念明白，不管他現在再怎麼諷刺趙讓，趙讓也不會對他動手。因為他一開始就擺低了姿態，趙讓倘若愛惜羽毛的話，就絕對不會給他定罪！
正是吃定了這一點，所以伏念才會公然大放厥詞！
馮去疾目光沉重的看了趙讓一眼，他也很好奇……麵對伏念這種滾刀肉，趙讓又該如何應對呢？
場上的空氣似乎凝固，所有人都在等待著趙讓的回複。
“伏念，你知道你儒家才子為何登不了榜嗎？”
“為何？”
伏念深吸了口氣，他正是因為儒家無人上榜而憤怒！
“因為在本官看來，小聖賢莊這批才子個個都能算得上是沒心沒肺的冷血之輩！要是讓他們入鹹陽麵前陛下，那才是對科舉考試公平公正的最大侮辱！”
趙讓蒼聲如雷，略帶怒氣的話語聲在每一個人的耳邊炸響！
一瞬間，所有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