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聖拓死了,山雄根本就不會心疼。

可是金聖拓被趙讓解決了,趙讓下一個揮刀的對象會是誰呢?

唇亡齒寒的道理,山雄還是明白的。

“趙大人,金聖拓在巴郡為官多年,他的人品我還是知道的。至於有罪之人的話,趙大人還是少聽。”山雄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可一想到東窗事發後的場景,他的心也忍不住隨之顫栗。

山雄忽然覺得自己很幼稚……他之前還想著借助趙讓的力量為自己的升官之路添磚加瓦,如今在見識了趙讓的恐怖手段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可笑。

眼下山雄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離開巴郡,離開眼前這個可怕的家夥,離得越遠越好!

“金大人不必擔心,本官自然是不會偏聽任何人的話。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本官想問一句,金大人今天真的來衙門了嗎?”

金聖拓立刻搖頭否定,可他又仔細想了想,他的行蹤是瞞不了任何人的,旋即又點了點頭。

“金大人是來了呢?還是沒來?”趙讓見金聖拓神色慌張,心中冷笑不已。

“來了。”

山雄知道金聖拓是不得已而承認,在趙讓麵前胡亂說謊,隻能引發更壞的結果。

“來衙門幹什麼?”趙讓不急不慢的問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金聖拓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他用力扭動了兩下肥碩的身體,才平緩的說道:“下官身為巴郡郡丞,江州城內的大小事務都需要經過下官的勘查,下官到衙門來自然是為了辦公。”

“你胡說!”

那衙役眼睛紅了,目光凶狠無比,此刻的他就是陷入絕境的野獸。除了緊緊抱住趙讓的大腿之外,他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

全力幫助趙讓,他還能保住家人性命。要不然,他不敢想金聖拓會怎樣對待他的家人……

“你分明就是來衙門燒賬本的!金聖拓,這些年你幹了多少虧心事,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你胡說八道!”

金聖拓被一個小小衙役指控,他徹底急了。曾經看不起的小人物,如今也有機會拿捏他的生死,要不是趙讓在場,他早就派人將對方的皮給扒了!

“本官為人清廉無比,說是兩袖清風都不足為過。本官日夜操勞江州的大小事務,這幾年形體都越發憔悴,結果爾等進來還來中傷本官!”

金聖拓說出形體憔悴之後,蓋聶忍不住冷哼了兩聲。

就對方那跟肥豬一般的體型,也好意思說自己憔悴?

“地三尺,你說出這種話,難道不覺得昧良心嗎?大人不信可以去外麵問問,地三尺究竟是什麼意思,相信他們會給大人一個很有意思的答複!”那衙役徹底紅了眼。

“大膽!”

金聖拓氣得咬牙切齒,可趙讓在這,他什麼都做不了。

“金聖拓,你不承認沒有關係,可衙門的賬本就是被你燒的幹幹淨淨。負責寫賬本的呂先生和李先生今天也被你害了,大人可以去那兩位賬房先生家中問問,他們是不是今天死的!賬本是今天燒的,賬房先生也是今天死的,天底下還有如此湊巧的事不成?”

那衙役在生死的壓迫下,竟然變得巧舌如簧,說的金聖拓啞口無言。

金聖拓臉色漲紅,他弄了幾個呼吸後,才無力的辯解道:“趙大人,下官是今天才查明白那兩名賬房先生有貓膩,所以才讓人將他們就地正法。下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一切都是為了江州!青天在上,日月可鑒,大人千萬不要冤枉下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