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雄一開口叫冤，大家都笑了。
之前是虛與委蛇，如今在金聖拓在賬本上找到了鐵證，山雄叫冤有什麼用？
白紙黑字記錄的清清楚楚！
最離譜的是，金聖拓不僅把每筆款項的數目寫得清清楚楚，還將對方大名寫在了款項最前方。
連趙讓都不得不感歎，金聖拓要是出生在後世，必定是個合格的金牌會計！
可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如今都變成了災難。
出現在賬本上的每一個名字，日後都逃不了清算。
至於山雄，他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山大人，你就這麼輕飄飄的兩句話，本官很難辦啊……”趙讓露出了一個標誌性的假笑。
山雄如今已是甕中之鱉，致命證據都已經到手了，他的辯解又有什麼用呢？
“趙大人怎能聽信那貪官的一麵之詞？說不定金聖拓這狗官故意留下賬本，目的就是為了加害我等！”
山雄現在咬緊牙關，打死不承認。
一旦承認，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複的結局！
“山大人說的有理，本官向來講究以德服人，大人倒也不必如此驚慌。”
趙讓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止是山雄懵了，連旁觀的蓋聶、霍有力同樣麵露疑色。
趙讓又想玩什麼新花樣？
盡管不知道趙讓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山雄如今已然是無路可走，對方的“寬宏大量”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為了得到趙讓的寬恕，山雄立刻磕頭懇求道。
“還望趙大人為下官主持正義，今日之恩，下官必定銘記於心，日後必定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山雄說出這番話，場上有不少人為之動容。他可是當朝左相大人李斯的弟子，可如今卻準備為趙讓赴湯蹈火。李斯與趙讓之間的關係，明眼人都能夠看得明白，兩人之間早已勢如水火！
看來，山雄準備另謀明主。
山雄心中同樣無奈，為了能夠保命，他已經無所不用其極。
別說出賣師尊，哪怕是拋妻棄子，他現在都不會眨下眼。
對他這種人而言，什麼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一旦命沒了，那什麼都沒了，一切都是一場空！
“哈哈！”
趙讓聽完山雄的話，忍不住哈哈狂笑。
“本官在來到巴郡之前，就已經聽說了你和你那位師兄的故事。你師兄伯考傳聞是個朽才，連左相大人都說他是塊朽木，經不起雕琢。而你是左相大人的得意門生，左右逢源是你的長項。本官今日當真是見識到了，好一個左右逢源！”
趙讓的諷刺話語傳到山雄的耳朵當中，可他卻是麵不改色。
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還為之猶豫懊惱的話，那他就不是山雄了！
孫子能成一代兵聖都吃了刖刑之苦，他山雄出賣師尊又算得了什麼？未來隻要能夠出人頭地，所有人都會說他心性堅韌，是個大才！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曆史隻會美化勝利者，無限貶低失敗者。
山雄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他現在隻在乎自己的性命。
“趙大人目光長遠，能力非凡。下官能夠成為大人的部下，是下官十世修來的福分。隻是那金聖拓貪婪成性，下官平日對於他的胡作非為也有所聽聞，奈何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大人輕而易舉就將金聖拓這狗官繩之以法，下官心生佩服，所以才甘為大人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