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猜的沒錯，在今早得到消息之後，李斯便一直處於不安的狀態中……
祖龍忽然對一批官員大開殺戒，那必定是某事觸碰到了他的禁忌。
若是在鹹陽城內發生的事，李斯不可能連風聲都聽不到。
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趙讓又開始作妖了！
盡管李斯不知道自己的得意門生究竟幹了什麼事，可是讓祖龍出動黑冰台，那必定不會是小事。
李斯陰沉著一張臉，站在原地身上散發著他人勿擾的氣勢。
人與人的悲喜不相同。
馮去疾同樣看出了個所以然，他笑容滿麵的進了章台宮，隨後大搖大擺的朝著李斯走去。
“李相。”
馮去疾開口了。
“馮相。”
別人的麵子可以不給，馮去疾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聽說昨晚有大動靜，李相可否得到了消息？”馮去疾刻意壓低聲音，生怕別人聽去似的，可他他明顯是在明知故問。
如今在宮內的人，有誰不知道昨晚之事？
“早上起來聽人說了兩句。”李斯皮笑肉不笑地回應。
眼下他煩得很，馮去疾又笑眯眯的跑來問自己，他怎能開心笑出來？
“李相果然神通廣大，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觸碰到了陛下的禁忌，結果連累那麼多的大人。要說這鹹陽城的事，咱們多少也能收到點消息才對。可陛下卻偏偏在昨夜悄無聲息的動手了，你說說，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馮去疾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這李斯臉上的表情。
兩個人都是老狐狸，能看到對方吃癟，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畢竟二人之前因為趙讓撕破了臉皮。
眼下看似是在友好交流，實則是馮去疾單方麵在試探，他想確定問題的根源是不是出現在巴蜀兩郡內。
“我不知道。”
李斯立刻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
馮去疾沒想到李斯否定的這麼快，如此做派可不是對方的風格。
“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李斯的回應倒也不是說謊，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猜測。具體真相是什麼，還得待會等陛下來揭開。
“好。”
馮去疾見沒有收獲，便老老實實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好戲才剛剛開始，他壓根就不著急。
百官歸位，祖龍高居於龍椅之上。
今日章台宮內的氣氛無比凝重，昨夜才血腥清算完，今天沒人敢站出來說話。
“誰有要事？”
祖龍冷冷出聲，不少官員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在場各位都是能稱得上人精的存在，今日陛下情緒似乎有極大轉變，他們明顯能聽出祖龍話語聲中的憤怒。
現在站出來，那不是純給自己添堵嗎？
四下無聲。
“沒人有要事彙報嗎？”
祖龍又問了一遍。
百官們都埋著腦袋，生怕陛下注意到自己。
“開早朝是為了什麼？你們什麼都不說，寡人還要你們作甚！”
祖龍怒聲充斥著整座章台宮，許多官員額頭上已經浮現了冷汗，甚至有極個別官員身體輕微的顫抖著。
大家都知道祖龍很生氣，但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
“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說的話，那寡人今日倒要說幾句話。”
下方依舊是死一樣的寂靜。
“昨夜，寡人收到了一封信，還有一本賬本。”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