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我都能從家趕過來,茂七也可能是在火場放火後,再回來的。”吉岡道。
重兵衛無奈地搖了搖頭,吉岡這是跑半途,從重兵衛家到這裏而已,但茂七要放火的話,就要從這裏跑到火場,再從火場跑回自己家,時間或許來得及,但體力就難說。
更何況,重兵衛一直監視著茂七家,如果連茂七一出一進都不知道,那他可以剖腹了。
吉岡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又提出另外一個猜測:“也許茂七有同夥。他是放貸的,平時有那麼多可憐人進出他的院子。他隻需要對其中一個這樣說——某某,你隻要去某某地方放把小火,我們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
“有這個可能。”重兵衛打了個哈欠,“進出茂七家的人,我都有記錄,都去調查一下吧。現在,我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再監視茂七也沒什麼意義了,重兵衛準備回家休息。他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走了,該去調查了。”
“頭兒,我們已經查完了,這幾天共十八人和茂七打過交道,其中四人有縱火嫌疑,我們都仔細詢問過了。”
“怎麼這麼快?”
“這事這麼重要,我不敢磨蹭。”
“你把所有的人手都調去做這事了?”
吉岡點了點頭。重兵衛撫著額頭:“罷了,你先說說調查結果吧。”
“沒有發現,他們都是無辜的。”
重兵衛長歎一聲:“這個茂七比我想象的要狡猾啊。”
吉岡問道:“會不會犯人不是茂七?”如果犯人不是茂七,茂七自然就有膽子對抗他們。
重兵衛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理智和直覺都告訴他,茂七極有可能就是縱火犯。
“我在想他是不是之前就找好同夥了。等到我們監視他的時候,他就讓自己的同夥出馬。”重兵衛道,“這個人心思很深,他找的同夥一定也不簡單。”
“阿音,阿音,你過來下。”吉岡扯著嗓子喊道。
“有什麼事嗎?”阿音急急忙忙地跑來。
“戲班裏那個蛇女有沒有異動?”吉岡問道。
最近阿音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高女”上:“有異動,我發現那個蛇女經常鬼鬼祟祟地出去,我跟蹤了兩次都跟丟了,不過她應該和茂七無關,起火點在西邊,她去的好像都是東邊。”
蛇女和茂七都散播過“高女”的謠言,吉岡懷疑這不是偶然,兩人可能在背地裏達成了什麼交易。但阿音這麼說,他的猜想又被推翻了。
“吉岡,你還記得年初的那個案子嗎?”重兵衛突然問道。
“頭兒,你是說座敷童子和一寸法師嗎?”
“沒錯,我記得犯人是利用貓來盜竊的。”重兵衛道。
阿音沒聽過這個案子:“什麼座敷童子?快告訴我。”
重兵衛和吉岡把案子的大致經過告訴了她,說到南芥慘死、白鶴自盡,兩人還唏噓不已。
阿音聽完後,一轉眼珠子:“大人,你的意思是說,茂七也利用了動物?但是放火和其他事情不同,偷東西的話,隻需要讓動物打開箱子叼走寶物即可,但生性怕火的動物能放火嗎?”
“是啊,頭兒,如果說猴子能放火,我還相信。狗連手都沒有,怎麼放火?”吉岡道。
“茂七家有這麼多狗,我也是突然想到的。”重兵衛自顧自地搖頭,“確實不太嚴謹。”
突然,阿音舉起了手。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我想提一個要求。”阿音說道。
“什麼要求?”
“給我一兩個人手吧。”
沒等重兵衛開口,吉岡就說道:“荒唐,為了破獲連環縱火案,人手本來就不足。怎麼可能浪費在戲班。”
吉岡認為戲班的事不過是兩個女人爭風吃醋而已。
重兵衛也點了點頭:“我們確實沒有多餘的人手。”他說的也是實話。
見此,阿音也不再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