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
紀羨魚爬上床,虔誠地擺了一個漂亮的五心向天。
火靈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突然發瘋似得左右搖擺。
不要……不要……你給我住手啊……
紀羨魚真誠地笑了:“小火,別怕,這一次我有信心。”
我信你個大頭鬼啊!
火靈根甩得更加起勁,乍一看像條嘎嘎亂舞的鞭子。
紀羨魚緩緩閉上眼睛。
她是一個有大毅力的女修,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她修煉,突破,飛升!
除非……
寒毒發作。
“嗷~!”
少女仿佛被雷擊中,直挺挺地往上一蹬,緊接著一頭栽倒在木板床上,不受控製地抽搐蜷縮。
不一會兒功夫,紀羨魚就像被人從水裏撈上來一樣,渾身濕漉漉的。
她瞪著大眼,氣喘籲籲地橫躺在被子上。
可憐的火靈根早已一動不動地耷拉在丹田裏,渾身散發著“死了,死了,死透了”的氣息。
紀羨魚捂著肚子,感受著丹田裏一抽一抽的疼痛,不甘心地咬咬牙。
又失敗了啊!
一歲中寒毒,五歲踏仙路,八歲遇瓶頸,十二歲了還是個煉氣三層的小菜雞。
要是有護心丹就好了,自己進階失敗的原因無非是水火不容。萬年冰川的寒毒太過霸道,導致火靈根一吸納靈力就被幹崩。
如果有護心丹護住經脈,肯定能夠突破煉氣四層。
可一粒護心丹要五十塊靈石,她不吃不喝兩年也買不起啊。
唉,都怪金烏。
“狗東西!”
“脫毛老鳥!”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要不是他自作主張,自己一個高貴冷豔的仙二代,怎麼會落得這副田地?
先是體驗冰川深度遊,差點嬰年早逝。然後是留下一身寒毒,連突破煉氣四層都困難。
她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要攤上這麼一隻不靠譜的靈獸!
他自己倒是拍拍屁股飛升了,留下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一個仙二代在收養孤兒的善嬰堂長大,每個月拿著兩塊靈石,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紀羨魚抹了把臉,指望金烏是行不通了,還得自食其力才行。
眼下正好有一個機會。
兩日後就是離門考核,凡是年滿十二歲的弟子都要參加,表現好的可以由善嬰堂推薦加入一些小門派。
拚一拚,混個外門弟子當當也好呀。
聽說有些門派的外門弟子光月例就有十幾塊靈石呢!
還有丹藥和法器!
美滴很~
打定主意,紀羨魚沉沉睡去。
一晃到了考核日。
彩騖峰下,紀羨魚正在沉浸式自我鼓勵,耳邊忽然傳來幾道討人嫌的聲音。
“胡師兄,你突破煉氣六層了?”
“真的假的,胡師兄太厲害了吧,真不愧是我輩之中的第一人啊!”
那位被稱作胡師兄的弟子分明得意得不行,口中卻道:“哎,我不過是借助丹藥之力才勉強突破的,各位師弟實在是謬讚了。”
“丹藥?胡師兄,你哪裏來的丹藥啊?”
紀羨魚靈巧的耳朵自己動了。
丹藥?
善嬰堂弟子向來兩袖清風,什麼時候吃得起丹藥了?
“嘿嘿,是白長老見我修煉勤勉特意賜下的,不過是最尋常的凝靈丹罷了。”
他將凝靈丹三個字咬得極重。
“嘶,那可是能增加修為的二品丹藥啊!”眾人立刻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