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歡抬起下巴,唇邊的嘲諷毫不掩飾,她不再去看安銘豐鐵青的臉色,徑直將目光鎖定在了門口的盛如意的身上,自下而上的打量著,一雙眸子仿佛能夠洞悉人心。

“盛如意,你是怨恨我父親舉報的你父親?所以才勾搭安銘豐想要借此報複我?”

盛如意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快的驚人,她攥緊手指,委屈道:“妹妹,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和將軍是真愛。”

盛清歡嗤笑一聲,不以為意:“真愛?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喜歡過安銘豐嗎?你不過是習慣搶我的東西而已,五年前,你看安銘豐是我的未婚夫就想勾搭他,讓他退我的親,借此看我的笑話,而實際上你心高氣傲,一直想要嫁入皇家,隻不過你沒有想到變故突生,會被全家流放,這才不得已之下抓緊了安銘豐這個蠢貨,既可以伺機借他回京,又可以報複我——”

不等盛清歡說完,安銘豐暴怒道,“盛清歡,你休要汙蔑如意!如意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他雙眼赤紅,揚起手就要打下來,卻被盛如意手疾眼快的捏住了手腕,冷道:“說你是蠢貨還真是一點也不冤枉你,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當年盛如意的名帖都送入宮中了,就算是你按照盛如意的心願退了我的親,也根本娶不到盛如意,不過是被她玩弄感情利用了一番而已,你若是不信,隻管去查一查當年的事情就可以弄清楚原委。”

說罷,她不顧安銘豐瞬間蒼白如紙的臉色,像是丟垃圾一樣一把丟開安銘豐的手,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將軍,你聽我解釋——”

她走出去時,耳邊隱約傳來了屋子裏盛如意哀泣和解釋的聲音——她自然知道憑借這三兩句話,根本不足以讓安銘豐徹底放棄盛如意,可卻也給他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而以後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這顆種子就會生根發芽。

她倒是看看安銘豐真的忍耐得了他本以為的真愛卻從頭到尾隻是利用他,而根本不愛他這個事實嗎?

剛走到院子裏,她腳步一頓,感到體內一波躁動再次襲來,拚命咬緊牙關才堪堪忍住!

她之前雖然通過劃傷自己保持了片刻清醒,可是身上的藥性並沒有徹底解除——“小姐,難道你又和世子吵架了?奴婢不是和你說過嗎?一定不能惹怒世子,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迎麵走過來的是她的兩個丫鬟,一個叫春暖,一個叫秋濃。

春暖滿臉擔憂的扶住了她,秋濃則是站在她三步遠的距離,皺著眉頭,再配上高高在上的訓斥語氣,看上去比她還要像主子。

秋濃和春暖不同,並不是隨她一同長大的,而是盛如意曾經的貼身丫鬟,盛如意慘遭流放前,曾找到原主,利用原主的心軟請求她收下了這個丫鬟。

原主懦弱蠢笨,不止將秋濃留下了,還漸漸的將這個丫鬟當做了心腹,以至於將秋濃慣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這下了藥的酒水也是秋濃交給原主並且慫恿她去做的,現在回想起來,秋濃恐怕一直都是盛如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