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意也不在意丫鬟的失禮,她匆匆的朝著前堂走去。

不過她也並沒有打算貿然闖進去,而是特意站在了後堂和前堂的連接處。

中間是以屏風阻隔,外麵的人看不到她,她卻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前堂裏麵的聲音。

“殿下這次過來可是為了親事?說起來也是,咱們兩家的親事已經定下來這麼久了,也是時候提上章程了。”安夫人言笑晏晏的道。

按理來說,她作為女眷的母親,不該這麼著急提起此事,顯得迫不及待,容易讓人小覷。

可是現在侯府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拖延。

親事越早越好,尤其五皇子親自登門這種機會極其難得,不然隻怕遲則生變。

五皇子並沒有動茶盞,隻是手中握著一把折扇,淡淡道:“夫人說的是,這門親事總不能這麼拖著。”

安夫人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隻差把歡欣鼓舞四個字寫在臉上。

屏風後麵的盛如意攥緊了手,即便她知道憑借她如今的身份不能成為五皇子的正妃,可也不願意看著安明珠成為五皇子妃,回到武康侯府後安明珠如何待的她,她可是都記在心裏。

五皇子捏著扇子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手上,眉宇之間的無奈似乎達到了頂峰,他道:“不過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提前完成親事,而是解除親事!”

安夫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盛如意鬆開了手,唇邊也不自覺的展開了一抹笑容。

門外匆匆一直偷聽著的安明珠再也按耐不住,掀開簾子就走了進來,淚盈於睫道:“殿下,您說什麼呢?”

安夫人站起身,斥責道:“明珠,這不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該來的,快回去。”

話語之上是嗬斥,然而仔細看的話卻能夠看出來安夫人臉上都是心疼的意思。

安明珠搖晃著頭,更是哭的梨花帶雨,“殿下,您剛才是在說笑呢,對不對?”

五皇子神態自若,揮了揮扇子,身後站著的小廝恭敬的呈上一個盒子。

五皇子道:“這是貴府小姐的生辰貼,還請安夫人將本殿的生辰貼同樣歸還,這門親事自此就作罷。”

安明珠沒有想到五皇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緊緊的咬著唇瓣,險些咬出了血,目光既是眷戀又是怨恨的盯著他。

安夫人喉嚨滾動了一下,強行壓下心中的不滿。

“殿下,您這是不是太過於貿然了,當年可是您親自提出的結親,可如今眼看著你和明珠就該成親了,卻突然想要解除親事,你這讓我家女兒以後如何自處?”

到底是念及了眼前人的身份,否則以安夫人潑辣的性格,聽到解除親事四個字時,絕不會就此罷休。

五皇子站起身,麵無表情道:“如何自處是她的事情?”

他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來,“這幾日武康侯府鬧出來的事情還不夠你們一家難看的嗎?還差得了解除親事這一樁事情了?”

這話一出,不論是安夫人,還是安明珠,臉色都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