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歡頷首道：“滿意就好，既然如此，那你我的協議就此生效，你和我就此綁定。”
王寒玉偏了偏頭，疑惑道：“就這麼口頭約定，不是你的風格啊？你就不怕我半路反悔？”
盛清歡聞言笑了起來，“你都說了這不是我的風格，我自然準備好了字據。”
她將一封寫好的字據從書桌上拿了起來，放在了王寒玉的麵前，“簽字畫押，敢不敢？”
之所以問敢不敢三個字，就是因為一旦簽訂此字據。
就是給盛清歡留下了一個把柄。
他日想要下盛清歡的賊船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否則盛清歡一旦將這個字據暴露人前，那麼王寒玉麵對的就是眾叛親離的局麵，無異於現在如浮萍一般獨木難支的周家。
不，她甚至還比不上周家，畢竟周家是一整個族人，而屆時她將隻有她自己！
盛清歡見她露出沉思之色，也不催促，隻是回到書桌後拿起自己寫的紙張看著，漫不經心道：“不著急，你好生想想，窈窕，給王家小姐看茶。”
站在角落裏的周窈窕應了一聲，隨後給王寒玉倒上茶水，又悄無聲息的站在了盛清歡的一旁，不聲不響，若是沒有任何東西，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她。
屋子裏麵陷入了寂靜。
好一會後，王寒玉抬起眸子，目光卻是轉向了周窈窕，她似不經意一般的問道：“窈窕，我記得你是周家的庶女，為何會在這裏？”
她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周窈窕，隻是之前不敢確認。
畢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周家的姑娘會給盛清歡當婢女。
周窈窕雖為庶女，可是周家女的身份比之普通家裏的嫡女都要高人一等，如何就甘心成了一個奴婢？
後來她特意讓人去查了此事，才確認了她的身份。
隻不過之前和自己不相關，如今她卻莫名的有了一種感同身受，這問題也就自然而然的問出了口。
周窈窕福身行禮道：“王小姐好眼力，不過——我也是和盛小姐做的交易。”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笑容苦澀，道：“周家內宅比不得您王家安靜，王大人身邊沒有妾室，自然也就沒有庶女，周家中最不缺的就是庶子庶女，所以我的身份實在算不得什麼，況且一個走投無路之人，能夠活著已經不容易至極，哪裏還在乎是不是與人為婢呢？”
周窈窕喉嚨滾動了一下，隱約明白了什麼。
世家內宅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肮髒事，嫡庶相爭，妻妾之爭層出不窮，其中動用的手段激烈非常人所知。
她不想嫁人，就是不想卷入這種紛爭之中，被後宅困囿一生。
想到這裏，她認命似的長歎一口氣，再次看向了字據，上麵的條例寫的很是清楚，她需要和盛家合作，而盛家將幫她接管王家家主之位！
這個條件算不上苛刻，完全可以說是互惠互利。
雖然這張紙會成為盛清歡掣肘她的證據，但是反過來，盛清歡若是想要讓自己幫她，那麼就絕對不會輕易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