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帶著未明的暗黑,彎月在烏雲的遮擋下,時隱時現,此時的伍家馬場格外寂靜,顯出幾分荒涼來。
馬場規模有些小,一眼就可以望見狹小的馬廄,比不上連家馬場的十分之一。
“看來,連家馬場壟斷附近大小馬場是真的。”
大華國人愛馬,幾乎各個城鎮都有規模較大的馬場,伍家馬場兩人也聽過,名氣還是比較大的,現在卻隻剩下這般光景了。
“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幹擾馬市,確實是三皇子一派的手段。”
伍家馬場一眼便能望到頭,雲珩見此場景,神情譏諷。
“放心,沒了齊國公,就三皇子的腦子,不得被你們玩死。”
聞言,雲珩倒是感興趣地挑眉。
“鳶兒做了什麼?”
程赤鳶朝馬廄走去,擺擺手,無辜地說著:“我能做什麼呢,我都沒見著齊國公行不行,隻能說人在做,天在看,作孽太多,報應不爽罷了。”
“雲珩,你來看看。”
程赤鳶摘了幾根草,用手電照射,喚雲珩過來瞧。
“這草顏色還怪嫩的,像春季新出芽的鮮草似的。”
眼下雖然光線不明,卻仍能看清程赤鳶手上鮮草的異常。
“馬食鮮草居多,卻大多在春夏,時至秋日,一般是以幹草麥麩為主,穀草,枯草,樹枝落葉為輔,眼下這個季節,連城怎麼還能有如此鮮嫩的青草?”
“你去那邊看看,看看是不是一樣的草。”
將雲珩支走後,程赤鳶將草放入空間,用儀器進行分析。
出空間後,程赤鳶又進馬廄查看馬匹,馬廄的成年壯馬看著果然不太好,精神萎靡,毛色暗淡。
馬槽空餘,但仍舊有一些殘餘的幹草飼料等。
幹草飼料看著沒什麼異樣,但程赤鳶依舊取了一些放進儀器裏分析。
時辰不早,程赤鳶得盡快得出結果,隻能用空間力加急儀器分析出結果。
一時之間,程赤鳶的精神力消耗巨大,人都有些迷糊,眼睛看不清楚,鼻子也聞不到味道了,手腕間的蠱蟲也開始蠕動起來。
雲珩本包著一根樹枝前來讓程赤鳶查看,卻看到她身形不穩,臉色都有些蒼白。
“鳶兒!”
雲珩神色慌張,眼底的焦急顯而易見,他一把丟了手裏的樹枝,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程赤鳶。
雲珩打橫抱起她,長腿就朝馬場外邁去。
“哎哎哎,走什麼,我馬上就能知道結果了。”
“知道怎麼樣,不知道怎麼樣,馬死不死關我屁事。”
得了,這人又開始間歇性發癲了。
“三皇子得意洋洋的死德行與你有關了吧?太子殿下的吩咐與你有關了吧?邊關的戰馬與你有關了吧?”
聞言,雲珩的腳步倏然一頓,神情糾結。
“乖哈,讓姐姐我休息一下再起來幹活啊。”
見雲珩停了下來,程赤鳶心安理得地窩在雲珩的懷裏小憩。
她意識進入空間,在空間裏打坐凝神。
而外頭的雲珩,隻能環抱著程赤鳶,坐在馬場角落一塊石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