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赤鳶冷笑一聲,端起水盆就朝程老夫人潑去。
“誰這麼大膽,敢潑我水,也不看看我是誰?”
程老夫人正做著美夢呢,卻被一盆水潑醒。
“哦?你是誰?未來皇後?不能吧,就您現在這副尊榮,嘖,還做著進皇城的美夢呢,夢做多了不利於身心。”
程赤鳶從廚房順來雞絲麵,和雲珩一起,兀自吃得歡快,嘴裏吐出的話語卻格外冰冷。
程赤鳶手中拿著一小方布料,饒有興致地望著發抖的程老夫人。
“這布料熟悉不,說起來還是祖母年輕時候的衣物吧?唔,我記得好像瞧見過?呐,不如我來替祖母說說,您是什麼身份?”程赤鳶接過雲珩遞來的帕子,輕拭嘴角,“傳說中啊,當今曾有一奶娘,奶娘有一獨女,也算是與他青梅竹馬吧,人家喜不喜歡她不知道,但是她很喜歡倒是真的,喜歡到為他不停轉換身份,嫁入各家探聽消息?雲珩,我說得對不?”
雲珩點點頭,眼下閃過冷厲。
“曾經的皖城曲家,雲城桓家,曆城隋家…可都是前朝大族,皆因各種罪名而全族沒落,其中,一個女子都有一個女子的身影,想必程老夫人能替在下解惑一二了。”
“夠了,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程赤鳶,芙兒呢,芙兒哪去了!我好歹是你的長輩,這是你對長輩該有的禮數?你的禮儀教養都吃進狗肚子裏去了嗎!你娘也算是書香大族的嫡女,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孽障!”
“我娘?那就要問問祖母了,在我娘去世這件事上,充當著什麼角色了?我娘當初為何突然回去許家?我記得好像是您說許家老太太生了重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不是一直活蹦亂跳身體倍兒好嗎!”
“小賤蹄子,你胡說什麼,我這就撕了你這張臭嘴!”
程老夫人眼中閃過慌張,猙獰著一張臉,似樹枝的衰老雙手張開,就要朝程赤鳶撲來,雲珩狠踢了她的膝蓋一腳,她身形不穩,趴倒在地,正好朝著東南方,潛城方向。
“老夫人挺識時務,知道要對亡故之人磕頭認錯。”
雲珩踩在程老夫人的背部,令她痛得直不起身來,程老夫人痛極,嘴裏開始口不擇言。
“你個有娘生沒爹教的野種,你是不是和程赤鳶勾搭到一處了,你們這對不遵禮法的野鴛鴦,竟然這麼對我!”
“放肆,誰許你這麼說他!”
程赤鳶渾身氣勢大開,提起程老夫人的衣領,啪啪猛扇了她幾記嘴巴子,直扇得程老夫人眼冒金星,頭昏腦漲,嘴角流血,嘴中牙齒更是隱隱鬆動。
雲珩無言,心中有暖流劃過。
除開太子殿下,還是頭一次有人如此重視自己。
“我們合不合禮法不勞您費心,還是來討論討論你的身份吧。不過哈,不管你什麼身份,那位心裏也沒你呀。”程赤鳶的臉色陰涼至極,“您還真是癡心得令人發笑,為了成就您自以為高尚的愛情害死了老太爺,害死了我娘和三叔母!”
程老夫人掙紮起身就想反駁,程赤鳶卻根本不給她機會,將一個蠱蟲置於她的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