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琪胡亂揮著手臂,麵紗掉落,露出一張可怖瘋狂的臉來。

“說說你當壓寨夫人的見聞,說得動聽了,我給你治臉。”

程赤鳶拿匕首拍拍孫琪的臉頰,一旁的楊雖此時徹底看清了匕首的樣式,神情愈發激動了,黑行險些製不住他。

程赤鳶是最近才知道匕首是哪兒來的,那是灸南王最後送給雲珩的生辰禮,意義重大。

她觀他見著匕首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猜想當年之事應有內情,便拍了拍臉色沉凝的雲珩。

雲珩的神色終於鬆動了些,卻仍舊固執地避開楊雖投來的熱切眼神。

程赤鳶搖搖頭,對雲珩偶爾的固執很是無奈。

“程赤鳶,這兒都是他的人,你還殺了他的下屬,你完了,他一定玩死你,哈哈哈!”

孫琪想象著那人粗魯對待程赤鳶的樣子,像對待一個牲畜般,她會被狠狠地壓在身下,哭泣求饒。

想著這些,她就瘋狂地大笑。

“嘖,本來還以為你有些用處,果然是我想多了。”

聽到程赤鳶的言語,孫琪無端引起一陣戰栗。

“你,你敢殺我,我可是…”

孫琪還未說完,程赤鳶的匕首就劃過她的脖頸。

“就沒有我程赤鳶不敢做的事。”

靠近徐山的半山腰,突兀的出現幾處岩洞,洞外撒著一些避蛇蟲鼠蟻的藥粉。

此地不比山腳,守衛眾多,程赤鳶被易容的雲珩扛在肩頭,眯著眼打量著周圍。

這裏非常昏暗,隻能靠著月光和感覺向前行走沒,楊雖躬身彎腰在前頭帶路,守衛見著他時,習慣性地拳打腳踢一番。

守衛們發現一向麻木的楊雖今日卻神情有異,他們向程赤鳶投去赤裸裸的目光,下意識覺著是程赤鳶之故。

“怪不得了,我們的楊大將軍表情都不一樣了,原來今兒的娘們模樣極其俊俏啊!”

“我道大華國的將軍多麼鐵骨錚錚,原來見著漂亮妞也是這副饑色的樣子啊!”

“他要是鐵骨錚錚,早就隨著他的主子一起去死了。”

雲珩的拳頭緊握,程赤鳶能感受到他僵直的身軀下透出的氣憤。

許是因為他們言語中的調戲,更是因為他們對楊雖的嘲弄。

她隱秘地拍了拍雲珩的背,無聲地安慰他。

方才在山腳時,他們聽楊雖說起了過往。

當初大軍被南異大將至肆圍困全殲時,楊雖卻僥幸地活了下來。

他親眼看著灸南王遺體被至肆帶走卻無能為力,之後,他遍尋不得,隻能假意卑躬屈膝地投降,試圖搶回遺體。

他隨至肆回了南異,誰知至肆卻忽然被奪了兵權。

至肆連夜帶著親信兵將來到了潛城,至於事情發展走向,楊雖並不清楚。

忍受著敵人十年如一日的譏諷,楊雖實在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那些人譏笑打罵過後,也就放過楊雖了,嘻嘻哈哈地往暗處走去。

“世子,當以大局為重,老王爺的遺體還未找到。”

至肆與灸南王是立場不同,並無多大仇恨,他卻藏起灸南王的遺體不還,就這人品,南異皇帝奪了他的兵權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