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叫顧正濤來利用我？你是真的不擔心我是一把刀嗎？”
沈星苒看著顧廷川，假裝不在意的聲音裏帶著試探。
可能是看到她眼神裏的認真，顧廷川想了想，回答道：“你是刀，我也想做你的刀鞘。星苒，是顧正濤在利用你，還是你在利用他，都不重要，因為我知道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任何的事情，既然這是你要做的，那我就會配合你。”
果然，顧廷川什麼都知道。
但是他在配合，不惜將自己置身在危險裏。
沈星苒覺得顧廷川是在故意刺激自己的愧疚感，而事實上，他確實成功了。
從算計他開始，她的心裏就覺得很不舒服。
“顧廷川，你真是混蛋！”
他應該一直都是混蛋，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內疚。
如果五年前、甚至是八年前，她愛他都是瞎了眼，那她現在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
可是顧廷川為什麼沒能一直都是混蛋！
“嗯，我是，五年前我就是混蛋。”
顧廷川坦然的笑了笑，他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五年前那一次次的後悔和遺憾。
“所以我現在是自食惡果，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很自信，不擔心也不害怕你的報複。可是星苒，你贏了，你真的徹底贏了我，我都不知道是被你從哪裏開始捅了刀，我能清清楚楚感受到這種疼痛和折磨，是我應得的。”
沈星苒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她不懂，顧廷川怎麼能用這樣溫柔的口吻說出來。
明明是她下的手，現在她卻是沒辦法麵對他，稍稍避開了視線。
結果，她坐在這裏的姿勢往旁邊傾斜，就讓顧廷川倚著桌沿的位置沒辦法繼續摸到她的臉。
顧廷川的大手僵在空中，微微凝滯的是他眼裏的痛苦。
“我知道我受的這點痛苦和你承受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你不要停下來，要繼續的報複我。我會在這裏等著你，你要恨就恨我，不要恨你自己。我承受接受所有的報複，直到你能和回憶和解。”
“和解？嗬，有這麼容易嗎？”
沈星苒忍不住嘲笑，抬眸瞪著顧廷川質問道：“你倒是希望我恨夠了就放過你，不會是期待我能愛你嗎？那就真的太可笑了，如果連憎恨都沒有了的話，那我們就會是陌生人，愛？這根本就不存在！”
可能是沈星苒故意刺激顧廷川，她眼神裏的嘲笑和鋒利都太過殘忍。
此刻，她能看到顧廷川狠狠僵滯的反應，這種報複，真是讓她越來越不痛快了。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覺得痛苦的話，那就是感情在作祟。
但是她絕對不可能還愛著顧廷川！
怎麼可能還愛著他！？
沈星苒在心裏反駁否定自己，目光瞪著顧廷川更加的冷漠，說道：“你怎麼能替我原諒你自己呢，顧廷川，你果然是混蛋，你到現在都是在替我做決定。故意在顧正濤麵前炫耀我和你的關係，你就不擔心我會有危險嗎？”
“我會保護你！”
顧廷川蹙眉回答她。
結果，沈星苒更加不高興的說道：“前提是我要回到你的身邊？你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我怎麼會是你的對手，是你贏了吧，這不是我對你的報複，這是你和顧正濤之間的恩怨，和我沒有關係。
不過你和顧家會不會受到威脅，都不是我要負責的事情，你可別趁火打劫，我不會上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