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教的好兒子,都成了小偷,真是丟臉死了!”
“那你怎麼不教?好歹我隔幾個月寄點東西,你呢?幾年沒見他了吧?”
“媽,這事你別管了,我們心裏有數,起訴很麻煩的。”
“告什麼告?我們忙得很,哪來的時間?”
“學校願意賠償這麼多啊,那個老板願意賠償多少?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能和解還是願意和解的。”
“兒子是我生的,我該多分一點。”
“平分!必須平分!”
小男孩沒什麼情緒的模仿那對名義上的父母的對話。
不少觀眾可以幻想到那個畫麵,在那對不負責的父母互相指責,互相爭奪賠償金時,這個已經去世的小男孩就麵無表情的站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爭吵。
這畫麵陰森又恐怖,隻是三個當事人,其中兩個利欲熏心枉為人父母,一個身死不成人形,他們又感到一絲心酸,都不那麼害怕這個小男孩了。
同樣利欲熏心的中介都說不出話來。
吳鴻軒定定的看著小男孩,突然說,“你在家裏跑來跑去,是不是故意嚇唬我,希望我搬走?”
明明看不清男孩的臉,可他竟是看出一絲害羞。
一個月沒睡好的焦躁在此刻消失殆盡。
“謝、謝謝你。”
吳鴻軒聲音晦澀,“是我大伯害了你,你還願意幫我。”
“你是你,他是他。”
小男孩認真道:“姥姥走之前,希望我不要遷怒其他無辜的人,她不希望我變成厲鬼,我很努力的遵守和她的約定。”
鏡頭前,秦江雲若有所思。
“在怨恨憤怒中結束生命,的確容易化作厲鬼。”
男孩的衣著時而是紅色,時而是白色,證明他在努力的和身為鬼怪的本能抗爭。
再結合小男孩說的話,“人瀕死之際容易見鬼,那位老人家走之前,發現了他。”
老太太沒有害怕,隻是認真的叮囑他不要因為仇恨迷失自我。
這份叮囑讓小男孩在死後也保留一份善心。
“等等,不對,”秦江雲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既然與姥姥有承諾,壓製住了仇恨,那他可以往生了才對。”
她提醒吳鴻軒,“麻煩你問問,他是不是無法離開這裏?”
吳鴻軒已不再害怕這個小男孩,甚至有些愧疚。
他轉述了這個問題。
“大哥哥,你好聰明,我不能離開這裏!”
小男孩有些激動,血肉模糊的地方顯得更加可怕了,中介和看房顧客腿軟得不敢跑,內心深處又有一點想吃瓜的衝動。
“我想去找姥姥,大哥哥,”小男孩走近了幾步,“你能幫我嗎?”
“我問問一個大姐姐,”不善言辭的吳鴻軒努力安慰他,“看她有沒有辦法。”
秦江雲詳細詢問小男孩每日的活動範圍,每次靠近哪兒會感到不適。
“我大概知道了,麻煩你們幾個將客廳的桌椅、沙發等全都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