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翼帶著滿身怒意上樓。
他幫助吳陶在合同上動手腳時,曾偷偷去過小男孩家,對這棟樓算是熟悉。
靠近目的地時,他還能感受到一絲陰氣。
這反倒證明了吳陶說的話。
那個小男孩的確追著吳陶離開鬼門陣,不知去向。
“廢物!”
到達四樓前,他忍不住罵了句。
可等視野裏出現來回走動十分焦躁的吳陶,他又擺出高人的姿態。
他還要利用吳陶將那個小鬼騙回來。
“大師,您總算來了!”
吳陶幾乎要熱淚盈眶,連忙上前,微微彎著腰,態度恭敬極了。
他也看不出鄭鵬翼的嫌棄,劈裏啪啦又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同時推開小男孩的家門,露出站在客廳裏,表情和氣質都有些陰森的侄子。
兩人都清楚吳鴻軒變成這樣的原因,並沒奇怪他整個人看上去陰森森的。
隻是一踏入客廳,鄭鵬翼便反應過來。
“你侄子哪來他家的鑰匙?”
吳陶迷茫,“我也不清楚,鴻軒……”
話沒說完,察覺到鬼門陣的陣眼被破壞的鄭鵬翼氣得跳腳。
“誰?到底是誰拿走了馭鬼樁?”
那隻玉如意價值不菲,他還打算算計完小男孩回收,轉頭繼續算計其他鬼。
“我的玉如意!”
鄭鵬翼捂著心口,隨意一掃,又發現沙發有被挪動的痕跡。
這時,某間臥室傳來一道清脆的女音。
“師兄,這人你認識嗎?”
緊隨其後是一道低沉冷淡的男音,“不認識。”
“那就是無名小輩了。”
鄭鵬翼沉下臉,他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無名小輩’。
明明他天分也不錯,在玄門協會裏也隻算一星術士,待遇差還被人看不起。
這種憤怒在看清楚宿長空和秦江雲的長相後,達到了頂點。
他並不認識這兩個年輕人,想來是哪個道觀才下山曆練的弟子。隻是,他懂相術,看得出這兩人神清骨秀,天資聰穎,假以時日必然名聲大噪。
汲汲營營半輩子,到頭來極可能還不如兩個小輩。怎能不妒?怎麼不恨?
吳陶有些懵,又有些警惕,“你們是誰?從什麼時候在……”
一道陰冷的風直接從他身邊刮過。
吳陶定睛一看,入目的卻是一個穿著紅衣看不出樣貌性別的鬼魂。
對方扭頭看了他一眼。
隻一眼,吳陶徹骨生寒,緊接著兩隻眼流出血淚,整個人噗通跪在地上,難受的抱緊自己。
“冷,好冷。”他不自覺的囔囔。
見他這樣,本有些好奇的吳鴻軒趕緊閉上眼。
秦江雲和宿長空前後腳出了房間,前者手裏還拿著一個玉瓶,小男孩的鬼魂就藏在裏邊。
等待的時間裏,除了開誠布公,兩人還討論了幕後主使的身份,最終做出三種判斷。要麼,這人是製造厲鬼,試圖報複社會。要麼製造厲鬼,收為打手。最後一種則是打算利用這種厲鬼成名。
秦江雲打算按著推斷逐個試探,刺激對方,沒想到一個‘無名小輩’就讓對方破功了,更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直接放出一個厲鬼。
“小心,此鬼已經被煉為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