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雲不再詢問王亦罡，她看向周霜梅，直接了當，“你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指了指驚恐捂著喉嚨的趙寶，“讓他一命償一命？”
周霜梅沉默了。
她是很恨，也不能理解兒子的做法，可要她真的害了兒子的命，她也做不到。其實她也恨其他的參與者，可比起那幾個純粹為了金錢的陌生人，她更無法接受的是兒子的背叛。
“我……”
哪怕化作厲鬼，她依舊不忍心。
趙寶麵上閃過一絲慶幸，淚流滿麵的看著周霜梅。如果可以說話，這會他必然會說出一堆孝順好聽的話語。
溫良掃了他一眼。
這時，昭昭突然舉手，“姨姨，他們能夠對你做這樣的事，會不會對其他人也做這樣的事？”
周霜梅愣住。
“很有可能，”溫良插話，“既然是正規醫院的醫生，不想放棄自己的前途，又想撈外快，必然有一套將器官洗白的方法。原則上捐贈器官時需要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做見證且錄入係統。”
秦江雲恍然，“應該還有同夥沒到場，負責篡改醫學數據，讓捐贈器官流入係統再分配移植。大醫院流程更嚴格，有些醫生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這麼一分析，懷疑對象就被固定在某個範圍裏。
那群人工作的醫院不會太大，但有移植的權限，合夥人裏邊一定有主任級別的人，才有機會篡改數據。
“哪個醫院？”
她逼近趙寶。
趙寶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他依舊裝傻，“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和他廢話，交給特管中心處理。”
溫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隻是麵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
“如果是手法熟練的團夥，怕是早就盯著一些醫院，應該是有人主動聯係他。如果是這樣，他頂多記得那些人的臉，其餘的知道得不多。”
溫良笑眯眯道：“沒有審問他的價值。”
趙寶的臉色很難看。
他不願意說是一回事，可被人說沒有價值當做垃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內心裏，他想趕這幾人離開，卻又不敢報警。
秦江雲采納了師兄的建議。
先和周霜梅商量將事情移交給特管中心，“那邊一旦受理了案件，無論你是否過世，都會公平處理，不會以權謀私。”
說到‘以權謀私’四個字，她特地看了眼王亦罡。
周霜梅自己都不清楚想要什麼結果，隻能答應下來。
隨後他們放走了王亦罡，又準備將趙寶帶去找特管中心在東市的分部。
趙寶正要反抗，一張符紙貼在他身上。
隨著咒語聲，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自己動起來，慢吞吞的朝前走。
昭昭領了任務，警惕的和他並肩行走。
身後傳來那對師兄妹的對話。
“那位垃圾大師回去怕是會告狀，沒準會插手這件事。”
溫良眸底一片冰冷，“四星大師很受重視，協會沒準會去找特管中心對峙。特管中心內部也有權力鬥爭，也許這件事沒法得到妥善解決。”
“哦，這個好辦。”
秦江雲拿出手機，調開地圖，劃拉了下，“這個地方曾經封印著一隻千年厲鬼，隨著時間的流逝地形發生變化，封印逐漸鬆動，影響了那座山以及附近的幾個城鎮。當地官方已經著手讓鎮上的居民搬遷了。”
千年厲鬼的怨念足以讓附近的居民每日陷入到噩夢裏，白日裏醒來後同樣精神恍惚，極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