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熙是風水大師,許多找上門的人都希望他為自家祖宗設計一個絕佳的陰宅,為的就是將祖宗們葬在風水福地,庇佑子孫。
隻有踏遍山水,才能知曉這個國家有多少風水福地。
他時常奔波在外,甚至有時候為尋找一個古墓,能夠失聯半年。
偶爾出了山林,又被人叫去看風水。因外貌和口才,時常被一些富家千金看中。那些千金的父母反應不一,有的巴不得他留下做女婿,有的瞧不上他這個除了看風水一無是處的平民小子。
前不久,他才出山,給人看風水時,因為幾個富家千金彼此有矛盾,便拿他當爭鬥的籌碼。他不勝其煩,偏偏那幾人的父母又覺得他是風流浪子,同時誘騙了幾個年輕女孩,鬧得不可開交。
好不容易脫身,得了機會來尋同門,便被人給綁了。
也是因此,他並不知師妹新學了馭紙術。
此刻看到一個小紙人在手舞足蹈,他下意識警惕,翻閱著記憶,心生疑竇。
玄門中為數不多擅長馭紙術的,不問世事多年,應該不會關注他這個才出師幾年的小道。除非有新人學會了馭紙術。
想及此,雍熙饒有興致的觀察蹦蹦跳跳的小紙人。
“你還怪活潑的。”他無聲說道。
小紙人僵住。
它努力傳達信息,這人就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它氣咻咻的單手叉腰,另一隻小短手憤怒的上下揮舞。
豔麗的眉眼柔和了幾分,雍熙無聲逗弄,“怎麼不讓你主人畫個嘴巴?”
小紙人更氣了。
它恨不得衝過去一頓拳打腳踢。
隻是,低頭一看地上的陣法,它擔心觸發警報,隻能在邊沿猶豫不決。
越想越氣,它氣咻咻的衝到矮個子男人身邊,狠狠的踹了幾腳,才借著風從破爛的窗戶飛走了。
雍熙:“……”身體小小脾氣倒大。
矮個子男人翻了個身,揉著眼睛坐起來。
“嗯?剛剛誰打我了?”
左右一看,綁來的男人依舊低著頭昏睡,整個人看上去淒慘狼狽,任人揉捏。
“錯覺嗎?”
他舒展眉頭,又躺下了。
雍熙重新睜開眼,無聲歎氣。
沒多久,那個小紙人又借著風飛回來,這次,它背上還背著一個小紙條。
努力舉著紙條,小紙人又在陣法外蹦躂了幾下。
雍熙睜大眼,辨別出這是師妹的字跡,難掩驚喜。
原來學會馭紙術的是師妹。
紙條不大,能記載的信息有限。
雍熙趕緊無聲傳達陣法的具體特征。
小紙人又借著風飛走了。這次過了好久,這個機靈的小紙人才飛回來,這次,它小小的身體又背著好幾張特製的符紙。
按著主人的指示,它將符紙貼在相應的地方,這才仰著腦袋盯著雍熙看。
分明沒有畫眼睛,可雍熙硬是從那張空白的小臉蛋看出了焦急催促。
他輕聲念道:“九曜順行……元靈散開……令我先知。攝!”
最後一聲落下時,腳底的陣法金光大作,又在刹那間煙消雲散。
睡著的矮個子男人迷迷糊糊的醒來。
“發生什麼了?”
他茫然的看過去,卻見一個小紙人跳到雍熙的身上,手裏拿著把小刀在割麻繩。而雍熙腳底的困陣已經被破。
“怎麼可能,這可是林婆婆……”
他顧不上其他,翻身坐起,拿起法器。
這時,從窗外翻進來兩個人,一個奔向雍熙,另一個毫不猶豫朝矮個子男人身上拍了張符紙。
將人定住,秦江雲鬆了口氣。
她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第一時間去翻這夥人留下的行李。
係統疑惑:【宿主,沒必要這麼著急吧?你們幾乎是一口氣衝進來的,歇一歇吧。】
秦江雲翻到好東西就往背包裏塞,頭也不抬,看得矮個子男人目瞪口呆。
“強盜!”他罵道。
秦江雲懶得理他,隻回答係統,【你也看到那些紅色眼睛了,他們當中有人擅長窺視,必然時刻注意這邊的情況。如果不是看到陣法被破的金光,確定三師兄恢複自由,我們也不敢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衝進來。】
目前的情況是,他們一進入紅眼窺視的範圍,就被發現了。因此比的就是速度。
到底是對方回援快,還是他們溜得快。
清楚情況,係統也不添亂了。
它甚至順著矮個子男人的手機找到那幾人的聯絡方式,又順著網絡切斷那幾人的手機信號,不讓他們用現代科技進行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