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光濟臨死前暴露出的伏柳兒在玄門引起軒然大波。
各方勢力都在調查這人,就連隱居山林的老一輩都被驚動了。
令人驚訝的是,各方對外傳出消息,竟無一人知道伏柳兒的來曆,更別說找到這人了。
雲城,長雲觀的幾個弟子齊聚一堂。
秦江雲:“費光濟提及她時,說的是‘那個女人’,由此可以推斷伏柳兒大致的年紀,必然和費光濟相差不了太多。”
二十多年前,費光濟四十多歲。如果當時伏柳兒小他十幾二十歲,自傲如費光濟肯定會說‘那個臭丫頭’之類的話。也不會比費光濟大多少,否則費光濟在生氣時,會故意用羞辱的稱呼,比如‘老女人’之類的。
這是根據費光濟的過往推斷出的口頭禪。
宿長空點頭,“兩人曾經是朋友,能得到費光濟的認可,伏柳兒的實力也不會差。當時費光濟的行事並不正派,正經宮觀裏也沒伏柳兒這號人物。”
溫良總結:“因此伏柳兒如果還活著,應該五十以上,混跡黑市,邪道作風,擅長占卜。她當年既偷了假身,可以控製厲鬼,實力更上一層樓。心術不正的人不會按照規矩辦事,應該得罪了不少人,沒道理一點信息都沒泄露出來。”
雍熙坐得遠遠的,一手按住正在打架的兩個小紙人,“也可能是那些人都被滅口了。”
其他幾人沉默了幾秒。
秦江雲故意道:“如果是這樣,我倒偏向她還活著。這種人,平時活得像陰溝裏老鼠,臨死前反倒會大鬧一場,不會悄無聲息的離開。特管中心以後有得忙了。”
一直沒吭聲的葉春山捏著手裏的一個抱枕,突然說,“不管是想得到還是毀掉假身,那些宮觀的觀主都會去請教隱居山林的老一輩。伏柳兒的輩分也沒高到那個地步。她活躍時,像紫宸觀的老祖應該還未避世,沒道理他們也沒聽過。”
秦江雲看向他,神色凝重了幾分,“四師兄,你是說,有人在撒謊?”
葉春山點頭,白如雪的臉龐浮現出淡淡的怒意,“不管是伏柳兒的舊交,還是希望徒子徒孫拿到假身,如此自私自利,遲早害人害己。”
能將費光濟這等人物耍得團團轉,伏柳兒是個厲害角色,那些人居然還敢私下與之周旋,也不怕哪天埋骨深山無人知。
“還有一種可能,”宿長空對此把握不大,隻是本能覺得一個人活在世上幾十年,沒道理隻留下這麼點痕跡,“當年,她是用假身份與費光濟來往。平日裏不和費光濟來往時,她就換回自己原來的身份了。”
這種猜測毫無證據,可能性卻莫名的高。
秦江雲為尋伏柳兒占了一卦,是凶。
定定看了龜殼幾秒,她故作輕鬆的聳肩,“看來還沒到和她見麵的時機。我有預感,她自己會主動找上門的。與其現在花時間找她,不如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
雍熙最直接,“你不想查她和你母親的關係?說不定你母親的死和她有關。”
“不急於這一時,”秦江雲半開玩笑,“都遲了二十幾年,再等一段時間查明真相也行。”
係統心疼她,【你是不想讓師兄們冒險吧?】
秦江雲‘嗯哼’了一聲,讓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溫良立馬就想鹹魚躺,被宿長空單手撈起來。
“大師兄?”他不解的摟著自己的保溫杯。
“有事和你說。”
宿長空率先朝陽台走去。
溫良隻能抱著保溫杯跟上去。
雍熙和餘下兩個同門對視一眼,激動的擺手,“他們倆有小秘密,要不要偷聽?”
葉春山從不做這種事。
他站起身去廚房,“大師兄待會還要趕回公司,我得做點吃的讓他在路上吃。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路上處理工作,回去也處理工作,忙得沒時間吃。”
秦江雲雙手雙腳讚成,還給自己點了一份焦糖布丁。
雍熙也點了一份布丁,等葉春山走遠,立馬壓低聲音,“師妹,我那份也給你吃,你陪我去偷聽吧。”
“不要,”秦江雲抱著胳膊,一身正氣,“我不是那種人。”
雍熙狐疑臉。
他怎麼記得小時候師妹經常跟著二師兄幹壞事呢?
不過同樣是幹壞事,每次被大師兄和四師弟責備的,都是二師兄。二師兄真慘!
見秦江雲不動彈,雍熙隻能自己去了。
他沒發現,剛剛還在打架的兩個小紙人正趴在他背上,跟著他一起去偷聽,又將偷聽到的內容轉告給秦江雲。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一本正經的刷手機,實則一心二用。
趴在法印上呼呼大睡的小黑貓突然睜開眼,小臉蛋滿是鄙夷。
露台。
宿長空提到玄門如今的風向。
“師妹追查真相,費光濟才爆出伏柳兒。可外人不會這麼覺得,隻會認為師妹早有預謀。他們尋不到伏柳兒,又看輕師妹,私下裏肯定會動手腳。”
“這是必然的,”溫良滿臉笑容,話語卻陰陽怪氣,“他們最喜歡欺軟怕硬,也總是自以為是。不管師妹如何說她之前不認識伏柳兒,大家隻會認為她想私吞假身,一個個跟蒼蠅似的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