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不顧後麵有些暴躁的氣氛,他可以想象得出那些人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不過這些人也不舒服,他就越舒服。
上一世的他就已經知道一個道理,親人不代表不是敵人。
隻是他沒有想到一向膽小怕事的羅雲會冒著這麼大風險幫自己說話,想起這個十弟印象也蠻不錯,天賦一般,遭遇和自己差不多,也是時常被孤立和欺負的對象,要是沒有記錯,他的父親還在外地,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家了。
羅川是一個有恩報恩的人,這份情他記下了,將來一定要還回去,欠人情比欠錢還讓人難受。
不一會就來到了議事大廳的門口,漆黑簡樸的大門依舊無法掩飾它的莊嚴和神聖,羅川眼睛往裏麵瞟了一瞟,氣氛怎麼有些怪異。
大廳裏羅家所有的長輩都在,少數幾人幾頭沉思之外,大部分都把目光集中到父親的身上。
羅川不僅對手術刀敏感,對這些同樣敏感,甚至超出了別人的想象,憑借著知覺,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父親遇到難題了。
以前他從來不過問家族裏的事情,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父親對他的疏遠也讓他有些灰心,現在明白了一切,他就不能袖手旁觀,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羅家未來家主的繼承人,他要站出來,替父親分擔憂愁。
“難道……”心裏突然冒出不安的念頭,讓他不敢讓下去想,在門口處輕咳了幾聲,打破了大廳之中沉悶的氣氛。
“爹,各位叔叔伯伯,你們都在呀。”羅川故作不知情,探了探頭道:“我可以進來麼?”
“川兒?”羅靖有些吃驚,不過一下就恢複了常態,淡淡的道:“你來了。”
“你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羅川卻看到了父親久違的欣慰,他知道這句話對自己和父親意味著什麼,這是父親所期盼的,也是他期盼的,今天終於來了。
羅川對著父親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走進大廳,一一見過長輩,“父親,過幾天就是你大壽,孩兒在這裏給你拜壽了。”給父親行了一個大禮之後,羅川雙膝跪地,重重的給羅靖磕了三個響頭。
“川兒,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羅靖沒有反應過來,等上前拉起羅川的時候,羅川已經磕完頭,額頭上已經有了血跡。
“你這是幹什麼。”羅靖忙從懷裏拿出手巾拿出手巾給羅川止住血,隨即一股溫和的玄氣在他額頭上彌漫,傷口一下就愈合了。
“我是你的兒子,給你拜壽是應該的。”羅川扶住父親的手,父子倆眼神一交融,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好,好,好。”羅靖看著羅川,仿佛這個兒子一夜之間就長大了,滄桑的臉上想得有些激動,雙手有些顫抖的拍著他的雙臂,兩說三聲好。
“大哥,你看剛才說的事情怎麼樣?”羅懷鈺和家族中幾位兄弟對視了一眼,看到他們都無動於衷,暗罵這些人膽小怕事,站起來,對著還在沉迷中的羅靖父子說道。
“二叔,什麼事請,我可以聽聽麼?”羅川順著聲音,看到了羅懷鈺,看到了她臉上的不屑和自傲,對著他一笑說道。
“我和你二叔他們還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下去吧。”羅靖當然知道羅川的想法,但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他不希望羅川參合進來,也不想讓羅川在受到打擊了。
“大哥,我看正好羅川也在,我們正好聽聽他的意見,畢竟這件事情和他有關,你看這麼樣?”羅懷鈺說完對著還在穩坐釣魚台的幾位不爭氣的兄弟擠了一個眼神,幾位兄弟見狀在沉默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早已經站好了隊,站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紛紛說道:“我看二哥說的對,還是讓侄兒也聽聽吧,也好做最後的決定。”
“放肆!”羅靖爆喝一聲,一股渾厚無比的玄氣從身體裏爆出,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壓在大廳中彌漫開來,那些站起來吆喝的人馬上無法抵抗,一臉虛汗的萎靡的坐到椅子上。
羅川更是無法抵擋這股威壓,一下就跌倒在地,臉色蒼白,剛剛愈合的傷口一下如泉水一樣,迸發處鮮血,滿臉浸染得通紅。
羅懷鈺看著一臉狼狽,氣息奄奄的的羅川,運起功法,威嚴一下消失,低著頭,一臉的壞笑。
“川兒。”羅靖剛才沒有顧及羅川,看到羅川已經命懸一線,驚慌中大叫一聲,收回玄氣,從懷裏掏出一顆褐色丹藥給羅川服下去。
“沒事吧?”羅靖看著羅川臉色恢複了一些,氣息也平穩了一些,焦慮的問道。
“我沒事。”羅川強行的笑了笑,讓父親不要擔心。
“大哥,侄兒沒事吧?”羅懷鈺假裝擔憂的走了過來,故作慚愧的說道:“都怪我,讓大哥生氣了,上了侄兒,請大哥治罪。”
“二叔,我父親是不會傷到我的,我們骨子裏留著同樣的血,要傷也隻會傷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你說對不對?”羅川強行站了起來,盯著羅懷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