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黑衣黑褲,對鏡梳妝一番,又成了那天剛換發型時的冷酷禦姐、暗夜精靈。
走過去隻有十幾分鍾的路程,快到十點了,酒吧裏人聲鼎沸,台上的樂隊正奏著熱辣激昂的旋律,舞池裏群魔出沒。
殷苓淡定地穿過人群,在吧台找了個位置座下。
有幾次為了完成任務,她也曾潛伏於煙花柳巷,見過更露骨淫亂的畫麵,眼前這些,實在是小意思。
她在酒保的推薦下點了一杯莫吉托,入口沁涼,有薄荷味。
在古代,她早就練出了千杯不倒的技能,手裏這個,根本算不得什麼酒。
殷苓微微眯起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酒保套話,靜靜觀察著許昱工作的環境。
一曲熱鬧的live結束,樂隊下台休息,舞池的男男女女也紛紛回卡座補充水分,很快,台上換了新的表演者。
定睛一看,正是許昱。
他穿了白襯衫,牛仔褲,袖子隨意挽到小臂處,頭發做了定型,故意垂了幾縷在額角,為帥氣陽光的臉平添了幾分不羈。
他大大咧咧似玩世不恭地坐在高腳凳上,懷裏抱著一把木色吉他,琴弦輕輕掃過,四周逐漸安靜下來,他歪了歪嘴角,露出一個魅力十足的笑容,對著話筒唱出第一句:“在沒風的地方找太陽……”
殷苓的心弦仿佛也被撥動了一下。
她還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這兩天相處下來,總覺得他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半大孩子,充滿了少年的活力和天真,跟此刻台上這個嗓音低沉磁性,整個人鬆弛又囂張的男人風格迥異。
一束暖光打在他身上,他一邊慵懶又深情地唱著,不經意地抬眼看了一下台下,視線掃過吧台,竟然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老大?她怎麼來了!
許昱的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和驚喜,很快旁若無人地繼續唱了下去:“往後餘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也是你……”
隻是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殷苓勾了勾嘴角,剛剛她似乎看見他快速眨了眨眼睛。
一曲完畢,酒吧裏掌聲四起,舞台又交給了播放勁歌熱舞的DJ。
通常幾輪嗨歌後觀眾稍作休息的時候,就輪到許昱唱點流行歌或者民謠調節一下氣氛。
殷苓也鼓了鼓掌,手中的這杯莫吉托已經喝完,她還想再試試別的,正要喚酒保過來,旁邊突然擠來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陌生男人,頭發往後梳成大背頭,笑容猥瑣,舉著一杯紅豔豔的雞尾酒湊上來說:“美女,我觀察你很久了,一個人嗎?賞臉喝一杯?”
殷苓還沒開口,身後傳來冷冰冰的熟悉聲音:“她不是一個人,跟我一塊兒的。”
男人訕笑一下,知趣地離開了。
許昱在她旁邊坐下,一秒又切換成白日裏活潑又沒心機的大男孩模樣:“老大,你怎麼來啦!專門來看我演出的嗎?”
內雙的眼睛,眼尾上挑,在昏暗霓虹燈下閃閃發光,仔細一看,他也上了妝,眼影確是亮晶晶的。
殷苓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你唱得不錯!”
許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邊了,他朝酒保點點頭:“給我一杯啤酒,給她一杯清水。”
殷苓挑眉:“我也喝酒。”
“行,兩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