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副隊長拿著圖紙，呆若木雞。
她急吼吼的趕來，生怕惹葉飛生氣。路上想了很多說辭，這還沒有開口，卻聽到葉飛說對不起。
這種感覺就像是蓄勢已久的一拳不僅沒有打出去，反而憋了回來，差點憋出內傷。
她看著葉飛就要下去，伸手抓住了葉飛的手。
葉飛停了下來，詫異的看著副隊長。
雖然副隊長曾經是女土匪，可柔荑在握，反而讓葉飛有些不適應。
“坐下來，我想和你聊聊。”副隊長道。
葉飛沒有說話，緩緩的坐了下來。
“隊長，其實我很早就想和你聊聊了。我知道八路軍隊伍的編製，按理說我這個副隊長有點像是指導員的意思。”
“以前我覺悟不夠，也沒有資格做指導員。可我一直在努力學習，很多想法和以前大不相同。”
“你是我們的隊長，你是無影突擊隊的主心骨，也是無影突擊隊的靈魂。”
“你承擔了太多太多，可你不能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
副隊長道：“我是副隊長，在無影突擊隊除了你之外，我是職務最高的人。”
“你不好和別人說，難道和我也不能說嗎？”
“我不一定能夠幫你，但你說出來就會好很多。”
她不等葉飛開口，接著道：“我是一個孤兒，從小不知道父母是誰。”
“我是被黑虎寨燒火做飯的老婦人，打柴的時候撿到的。她給我起了也一個名字，叫柴火。說是這樣的名字好養活。”
“黑虎寨原本就是一個土匪窩，老婦人從小讓我叫她二娘，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她省吃儉用把我養大，隻要有土匪想要欺負我，她就用命護著我。”
“我十八歲那一年，二娘說給我過成年禮，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就在我們兩人開吃的時候，大當家闖進了柴房。”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大當家的一直對我心懷不軌。二娘以我還小為由，一直拖到了十八歲。”
“大當家想讓我做他的壓寨夫人，二娘死活不同意，就這麼被大當家的給殺了。”
葉飛看著副隊長，對方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淚光。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二娘死了，大當家想要非禮我，情急之下我隨手摸到了地上的柴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自那以後，我就成了黑虎寨的大當家。也是那次之後，我重整黑虎寨，有了十三太保。”
“還是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露出過真麵目。因為自小二娘就把我臉上塗著鍋灰，所以沒人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副隊長說著，拿出毛巾和水壺，打濕後擦幹淨了臉。
那是一張白皙的臉，雖然漂亮，但更讓葉飛印象深刻的，還是對方眉宇之間的堅毅和不屈的英氣。
“好看嗎？”副隊長笑道。
葉飛沒有說話，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副隊長拿出一張麵具將臉遮上，笑道：“除了二娘，你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看到我真實樣子的人。”
“我的故事說完了，是不是可以說說你的故事了？”
不等葉飛開口，副隊長笑道：“不說你的故事也行，至少和我說說為什麼這麼生氣？”